“这位师兄,请问后面还需要考验几次?”
“一次或者两次吧。你们应都知道牌子的作用了,这牌子是争鸣书院独有的,第一轮主要看你们的言谈举止,当然白纸上的内容也是一个评判标准,由此给你们相应的牌子。”
听到这话,孙纬和陈睿对视一眼,他们几人的言谈举止不是差不多吗?
那师兄见状,补充道:“其实外貌也占一部分,你要是合眼缘,也能得个一等令牌。”
然后孙纬的表情垮了,他长得不算太好看,也不是众人喜欢的文弱书生模样。身量有点点胖,脸也不像那两个那么白净,就因为这,所以只能得个三等吗?这未免太打击人了。
陈睿自认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过祝师弟和周师弟,但跟汪夏山比是绰绰有余的,怎么会是第三等呢?
“陈师兄,你的字……”
祝文乐听到陈睿的自言自语,轻声回了一句。
想起当初那个人好像是要给自己一块书本令牌来着,只是在看到那些字后,换了块令牌,换了…令牌……
我的字就这么天怒人怨吗!!
“第二轮,就是考学识了,堂内的几位老者,是五经院的院长们,他们的眼光不会错。至于第三轮,你们去了就知道。”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一处水潭边,里面有一个极大台子,靠水的那一半建造了一件件木屋,陆续有学子从里面出来,看来里面就是第三轮考场了。
这里人极少,约有几十个,看来,前面刷下了大批人,孙纬数了几遍,突然觉得自己还不错。
很快就轮到几人了,里面的人还未出来,在外面守候的争鸣书院师兄问清他们的名字后,便把名字刻在木牌上。
祝文乐走进一间木屋,里面没有人,只有好几个桌子,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祝文乐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沉思片刻,把桌上的东西换一换,缩小一些,把自己也缩小一些,这、这不就是抓周嘛!
难道是抓到哪个进哪个学院?
刚刚祝文乐一路看下来,发现争鸣书院里面学堂极多,再加上刚刚那位师兄说到的五经院,这无疑加大了这种可能。
看到桌子上的机关还有屋子角落处的工具,祝文乐的手蠢蠢欲动,要是他选择机关,是不是自己就能进关于机关的学堂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目标,嗯,科举不能放弃。
“贪心”的祝文乐拿了几本书,五经里,他最喜《尚书》和《春秋》,一个记上古君臣之事,一个记诸侯国史。
在这些书里,他发现了一本《春秋注解》内容颇为有趣,见周围都无人,他就坐下来,想把这书看完再说。
后面的几位老者、中年人见此场景,点点头,是个读书的好料子,结果被另一位老者示意看该名学子的手。
视线下移,这位学子未拿书的手无意识的摸索着,在碰触到各色木块后,开始搭建东西,这动作、这手法、很熟练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锦鲤文中的秀才
这本《春秋注解》的内容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它的批注极为详细,由浅到深,层层递进, 解决了祝文乐不少困惑。
庆朝的科举和前朝不同,前朝学子只需在五经选一经便可,而庆朝则是主选一经, 其余四经也要略通。
乡试、会试更加复杂,学子进入考场后, 选择自己所擅之经,然后放卷人会将该经试题交给考生, 之后还会再给涉及其余四经的题目,加大了批改难度和考试难度。
虽然最后成绩还是已主经为主, 但其余经书也占了几分,所以只专一经的学子,是成不了一甲进士的。
这就体现了书院和官学的重要性,老师们会根据学生的天赋,判断他们是钻研一经还是五经都涉及一遍。
“先别看这个学子了, 这间的学子看完了,是《礼记初解》, 詹之你进去问问。”
这木屋并非完全紧靠水边,在它的外面还延伸着一条走廊, 便于争鸣书院的老师观察屋内学子动向。
一刻钟后,便会有相应的老师进去, 提问,再确定要不要收下这个学生。
一名老者站在屋外, 手持玉衡, 观察着祝文乐的动作, 手指灵巧,能在看书时,用长短不一的木头搭出房屋而不散,是个好苗子。
“这个学生合该进墨院匠堂。”
“你都不知道他读书怎么样,就让他进墨院了?万一他读书很好呢?”五经院春秋堂的老头不干了。
“虽然我觉得能研究机关术的都是聪明孩子,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些木头,搭四面之墙容易,但这屋顶房梁,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你看,他现在都没看书了,专注于搭屋舍,足可见,他花在这上面的精力更多。”
那老头十分肯定,这孩子的学问不怎么样。
见他搭完了,那老头整理衣衫进去了,春秋堂的老头不甘示弱,这学子刚刚一直在看《春秋注解》定是看进去了。
见此情景,其余人围过来看热闹,一时之间,这间屋子的孔洞都被各式各样的玉衡堵死了。
祝文乐看着自己搭的屋子,心情大好,这时候看到右侧进来两位老者,连忙行礼问安。
“学生祝文乐见过两位先生。”
“不用不用,这是你搭的房舍?你学这个多久了?家人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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