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劝说的谢奉谦一愣,没想到陛下会这么不留情面,想到临走前那个女子的话,她在求他帮忙……
谢奉谦离去时,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子哀求的样子,最终决定去找太后,太后应该有办法让陛下放人。
况太后看到贤王过来,还有点疑惑,但在听到这事的时候,瞬间急了,贤王描述的,分明是园园。
最开始她也只是把园园当做寻常的侄女,后位的候选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把园园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
“常福,你快去打听打听,园园究竟被关到哪里去了。这孩子,哀家不过是因为陛下不过来的关系,略微难受了些,她就这样冲动替哀家去找陛下……”
谢奉谦恍然,原来是这样,虽然傻了点,但这片真心怕是皇宫里最难得的了,也难怪太后会为她这么着急。
“母后,儿臣愿意陪你一起去找皇兄。”
“好孩子,园园现在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你先回去,再怎么说哀家也是皇帝的母亲,就算求也要求他把园园放出来。”太后说道。
要是能趁这个机会让皇帝见园园一面,这样的美人,哪一个男人会拒绝?
先打听园园现在在哪里,要是是在后宫的宫殿里,那就不用担心,指不定是皇帝见色其意将人留下了。
要是在掖庭宫,她怕是真的要舍下脸,去求那个逆子了。
比起太后的淡定,谢奉谦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他是亲眼见着况园园被抓走的,陛下虽未露面,但从郑公公和冯公公的态度就能看出陛下的态度。
太后和陛下究竟出了什么事?竟把一个无辜的女子都牵扯进来。
况太后打听着况园园的下落,起先她是让人去掖庭宫和后宫空置的宫殿去找的,结果都没找到人。
“不可能,掖庭宫是关押犯错宫妃、臣子女眷的地方,怎么可能找不到园园,定是你没仔细找!”
“娘娘,老奴带着人把掖庭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但就是不见园姑娘的身影。老奴也问了掖庭宫的管事女官,这几日并未有女眷进来。”赵嬷嬷回道,也是十分焦急。
“那宫里其他地方呢?最近有没有一个宫多了人的?”明知道已经查过一遍了,但在掖庭宫未找到人的情况下,她把希望放在了各宫。
赵嬷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那皇帝会把园园关到哪里?总不能……”况太后想到这个可能,脸色惨白,失声了。
赵嬷嬷意会到太后的意思,声音轻颤,说道:“老奴这就去查。”
况家其余的姑娘有些不安,就算素日不太喜欢况园园的,也止不住担忧,要是况园园在宫里被罚的事情传出去,那是会影响到况家女儿的名声的。
一旦名声坏了,就算她们是太后侄女也嫁不到好人家。
一个时辰后,赵嬷嬷神情恍惚地进入内殿,还未开口,身子就软下去了,艰难地说道:“娘娘,园姑娘被押入了慎刑司——”
此话一处,况太后整个人都眩晕了,那可是慎刑司,整个后宫最让人害怕的牢狱,进去的人根本就没出来的机会,偶尔有出来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慎刑司是拷问侍从和犯了大错的女眷的地方,承国自建国以来,就没后宫女眷、臣子女眷进去过。
“扶哀家去见陛下,快!”
“太后娘娘,陛下现在正在跟朝臣商议朝政,不如您先随老奴去旁厅等待?”郑立向太后建议道。
“不,哀家就在这里等陛下出来说话,让朝臣们看看,陛下究竟是如何对待哀家这个母后的。”
况太后一只手被嬷嬷扶着,站的笔直,今天,她必须得见陛下一面。
宣政殿内,朝臣们见陛下毫无反应,有些不适。但见长信公和杨大学士,一个皇后之父、一个贵妃之父神色如常,毫无反应,这中间应该有不为人知的事。
“陛下,殿试场地已布置完成,两日后学子入场,还需宫外侍卫配合,仔细检查他们的衣物才好。”礼部尚书说道。
“此次科举,朕要的是货真价实的进士,诸卿定要仔细勘察,选出真正能为民请命、为朕分忧的官员。”谢奉盈那几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货真价实,那就是要让他们悠着点,杜绝科举舞弊之事。
为民请命,则是要心系百姓的学子。为朕分忧,那就定了试题的方向。
其余臣子连连应是,随后就是各处安排,南边的河道,北边的异族都是需要严防的,除此之外,还要减少官员贪污。
说着说着,里面的人自然而然地遗忘了还在殿外的太后。
直到诸臣出去时,两方见面,颇为尴尬,诸大臣略略拱手,随后离去,这天家的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现在,哀家能进去了吗?”况太后冷冷地看着郑立,问道。
“小的这就是禀告陛下。”
郑公公佁然不动,他是奉命行事,而且太后的打算他也能猜到几分,可惜能进出宣政殿的大臣,都是人精。
又过了一会儿,况太后走进宣政殿,看向坐在位置上的皇帝,觉得陌生至极。
以前虽然感情不深,但面子情总有几分,但现在,两人连面子情也没了。
况太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次她必须找出来,拔出皇帝心中的那根刺,不然,况家永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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