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好吃,阿杨~”
看着撒娇的孙文丽,苏俊杨能怎么办,当然是买,不过他也没钱,钱都在孙文丽地方。
两人边吃边走,苏俊杨牵着孙文丽,生怕她走丢了,拿着一堆东西,两人进了影院。
看完电影,孙文丽很兴奋,嘴里的话都没听,至于那堆东西也被两人解决了。
“阿杨,怎么办,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那我们先去散散步,等到肚子空了,差不多能吃宵夜。”
“这样可以吗?”
“我跟爸妈都说过了,瑞瑞等爸妈下班后就会去接,所以我们能玩到很晚回去。”
孙文丽听完后,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拉着苏俊杨到处逛。
看到她这么高兴,苏俊杨觉得这次出来玩还真对了,以后可以经常出去逛逛。
只是回到家后,两个苦逼大学生外加新手爸妈,既要完成作业又要哄儿子,玩的时候有多爽,面对儿子就有多内疚。
局势越来越好的时候,苏俊杨偶然间收到了一封读者的信,信封上的落款是中医,看来是喜欢《中医》那篇文章的读者。
能在那个时候,在火车上遇到小友,是吾平生所幸,仅仅只言片语,但小友的举止、那“老先生”三字,足以让吾铭记。
那是近六年来,吾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尊重。
不瞒小友,当时吾不知前路,无论是自己之路还是中医之道,一片茫茫,吾于黑暗中禹禹前行,几近放弃。
然幸甚,吾有同行者,易有善意人,不似小友文中医者,于黑暗中阖目。
……
吾如今已寻回祖业,于中医一道继续前行,还望小友莫要挂心。
看完信,苏俊杨满脸复杂,有点想哭,又有点开心,更多的是心疼。
那个老者在那么多恶意中寻找一丝善意,靠那些善意坚持下去。
在挣脱出来后,只是看到这篇文章,就能凭借文章中的情景推测出他。又担心他的思想会大变,在发现形势不会再变更后,终是寄出了这封信。
苏俊杨将信放好,写下回信,告诉老先生自己已经回到家,感谢老先生在火车上的援手,那个小孩已经回到父母身边了……
虽然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但不可否认,在收到这封信后,得知老先生无恙,苏俊杨变得更加开朗。
两年后,在苏安瑞三岁的时候,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能一家团圆的春节,春节又有了长假。
在苏安瑞五岁的时候,两人大学毕业,一个留校进修,继续写作,一个则正式进入纺织厂,从基层做起,再进入管理层。
“阿杨,我发现纺织厂的效益越来越低,其余的民营纺织厂都在精益求精,就我们,总是老一套,花样也少,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倒闭了。”
孙文丽看着近两年的财务报表,有些犯愁,可惜她只是一名中层员工,她的话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说妈看出来了吗?”
“应该看出来了,要不,你去问问?”苏俊杨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开放后,一些收益不行的国营厂都倒闭了,纺织厂也在其中。
而他妈已经打点好关系,调去了他爸的机械厂,比起纺织厂,机械厂更难被模仿超越。
在掌握一定话语权后,姚虹女士就开始改革了,不管是外观还是成本都要进一步提升,所以苏俊杨觉得他妈肯定看出来了。
“那我去跟妈商量商量,早做打算。”
孙文丽兴致勃勃的去找婆母,和她商量对策去了。
在苏安瑞同学上初中的时候,他爸是老师、是有名的作家,他妈开了一个服装厂。
一开始她只买了一块地盖了个小厂房,机器什么的通过纺织厂的渠道购买。主要是请人设计衣服款式,然后批量生产,刚开始人难请,能请到的人设计出来的东西也不好。
这时候安姨施以援手,然后孙文丽才发现,这些街坊邻居的审美,那绝对远超大众水平,就连苏俊杨都能提些意见……
后来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厂房也开始增多,成为苏家赚钱的主力,而姚虹,她即使婆婆又是师傅,自然满意的不行。
苏俊杨一辈子著书育人,他的文字越来越和缓温暖,教出一届届学生,虽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会从事相关工作,但是苏俊杨的行事却影响着他们。
几十年后,苏俊杨和孙文丽满头银发,牵着对方的手,在湖边慢悠悠地散步。
孙文丽望着前面的湖水,虽然年华不在,但依然能看出她的美,优雅、强势是她给别人的感受。
但在苏俊杨面前,她会放下这些武装,一如往昔。
“阿杨,我现在会不会很难看?”
“怎么会呢,从青丝相伴到白发,我是老头子,你是老太太,老头子怎么会觉得老太太难看呢?”苏俊杨轻声说道。
“你就会说好听的。”
“我说的可是实话,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觉得你难看。温度有些低了,我们回家吧!”
“阿杨、要是我走了,你要好好地。”孙文丽拉住他。
苏俊杨说不出话来,要是她走了,自己怎么可能好好地,两人相守六十年,几乎日日在一起,怎么可能好。
“我现在都八十多岁了,前段时间又病了一场,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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