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和转动方向盘,车子开出去,并入主道。
他平直地望着前方,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你收到那些会有负担。”
乔麦恍然。因为知道她收到礼物不会高兴,所以他不亲自送,也不期待她的反应。
陆之和顿了顿,又补充道:“送你那些你别多想,只管收下就是,总不能让你白跟着我。”
乔麦默了默,没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反正他想做的事,她大概也拦不住。
车子抵达地下车库,两人下车,陆之和从后备箱拎出一只银色行李箱,正是上月底他出差带去那个。
乔麦瞥见箱子,意外地怔了一瞬:“你是刚回来吗?”
陆之和散淡地嗯了声:“七点多才落地。”
乔麦默算了下时间。那几乎是他下飞机,拿了行李就直奔她这儿。
心里刚冒出一点儿「原来你这么想见我」的念头,很快又被她掐灭。
男人啊,都是目的性极强的生物。
这么舟车劳顿,不辞辛苦地来接她,想来无非也是为了那句“等我回来收拾你”。
上楼,在玄关换鞋,乔麦把他送的零食拎到客厅。
在沙发坐下,她拿了一小盒蝴蝶酥出来,早就听说沪城蝴蝶酥出名,她还从未尝过。
打开盒盖拿出一小块,轻轻咬一小口,酥脆适中,有浓浓的奶味。
乔麦眼睛亮起来:“这个好好吃哦!”
陆之和看着她略显孩子气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喜欢就好。”
乔麦把被她咬过一口的蝴蝶酥举高,看向他:“你要不要尝一口?”
陆之和眼神嫌弃:“不要,都是小女孩儿吃的东西。”
乔麦认真力荐:“你尝一口嘛,要是不好吃你打我。”
“……” 陆之和拗不过她,只好走过来,视线在那块被咬了口的蝴蝶酥上微顿,眼底忽然闪过一抹亮色。
他没有去咬那块糕点,伸手掐住她下颌,抬高,在她瞪大双眼还未回神之际,俯身吻住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不紧不慢地纠缠,如同在跳一曲优雅的华尔兹。等他品尝够了,松开她,乔麦耳根已经微微发红。
陆之和拇指缓缓抹了抹自己嘴角,瞳色有些加深,意犹未尽地:“味道不错。”
“……” 乔麦想直接拿手上的蝴蝶酥扔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被他搞得带点儿颜色。
陆之和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扣住自己已经松开了一些的领带,利落地扯下来:“我去洗澡。”
乔麦没抬眼看他,只是嗯了声。
陆之和转身,朝浴室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嗓音低沉:“一起?”
乔麦唰地抬起头,眼里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直觉地想say no,但下一瞬间,又觉得他这个提议似乎有点……刺激。
挣扎须臾,还是没羞没臊地站起身,跟着他一起进了浴室。
陆之和打开浴缸放水。渐渐地,浴室被氤氲的水雾笼罩,墙上的瓷砖表面弥漫起细细的水珠。
一地散落的衣料。
洗手台大理石触感冰凉,寒意向上。
冷只是一瞬,微弱的火星很快被点燃,迅速呈燎原之势。
镜子渐渐变得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在最后留下一只清晰的掌印。
像是被谁抽走脊梁骨,变成一只软体动物,乔麦被轻巧地抱起来,放进已经灌好水的按摩浴缸。
陆之和在她对面坐下,抬手拿过搁在旁边置物台的遥控按了个键,周围的墙体顿时变透明,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
乔麦呆住了。上次在这儿洗澡时,她压根不知道这墙体玻璃采用的是特殊材质。
此刻他们位于公寓最顶层,可以俯瞰半个北城的夜景。
茫茫月色中,远处是流光溢彩的霓虹,近处主干道上,飞驰的车辆小得像模型。
乔麦有种错觉,像是乘在一艘飞行于天空的船,她长久地盯着窗外,以至于忘记了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在想什么?”
陆之和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乔麦从放空中回神,笑了笑:“没什么。对了,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吧?”
陆之和唇角微扬,嗯了声:“单向玻璃。”
乔麦朝他看过去:“我很喜欢这个设计,视野很好,下了班在这儿泡个澡应该很放松吧。”
陆之和黑眸盯着她,意有所指:“还是另一件事让我比较放松。”
乔麦:“……”
此刻他头发全湿,被他用手梳到后脑,看起来多了几分侵略感,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臂肌肉贲张,像只吃饱之后,力量恢复的野兽。
之前他眉间还有些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疲惫感,现在就跟脱胎换骨似的,精神奕奕。
乔麦整个大无语。明明就是他动得比较多啊,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她倒是要散架了。
不公平。
还没等她腹诽完,陆之和已经朝她的方向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咬她耳朵:“刚才那餐吃得有点草率,不如?”
……
乔麦第一次体会到单向玻璃的快乐,犹如身在云端的眩晕感。
结束后她是一丁点儿力气都没剩下,他帮她洗干净,拿大浴巾裹着抱回卧室。
将她放在床边坐好,陆之和去拿了吹风机过来,要帮她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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