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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猎像是忽然间就着了魔,拽过她的手便将她整个搂进怀里,一起跌进轻曼柔软的纱帐之中,深深吻住她丰润的双唇。
    她的口齿间有蜜糖的甜,也有汤药的苦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他尽数分享品尝。
    清黛被他亲得没头没脑又七荤八素,浑身软绵绵地倒在被褥间,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情不自禁地勾上了他的脖颈,任由两个人之间愈渐升高的温度和紧密的拥抱将她融化。
    这时候沈猎也终于餍足,暂时微微抬起了头,与她鼻尖抵着鼻尖,眼神痴醉迷离。
    清黛也不自禁地心醉于他眼中对自己的痴迷,忍不住柔情蜜意地一笑,“怎么,沈大人原来这么想和奴家有孩子的么?”
    原以为他会像方才一样被自己逗得脸红羞赧,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可谁想他却毫不犹豫甚至是斩钉截铁地与她“嗯”了一声。
    清黛的心随即猛地一跳,陡然有一种被反将一军的讶异感。
    然而沈猎也再没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旋即又欺身下去,继续吻在她的眼角眉梢。
    他实在不善言辞,着实无法向她张口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身体上的灼烫和诚实,用切实的行动努力表达这种大喜过望。
    倒不是他有多么期盼与她有个孩子,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与她之间好像又更近了一步,能够拥有更加深密的牵绊……
    清黛确实也没想到他会因此表现得如此兴奋,竟是拉着她一闹就是一夜。
    以至于次日醒过来以后,让她差点又一次起不来床。
    最后还得靠阿珠和南风两人合力才将她从凌乱的床榻间架进放好水的浴桶里。
    对于他们小夫妻俩的日常情趣,她身边这几个丫头早已从最初的惊诧和羞耻渐渐变得见怪不怪。
    “姑爷也真是的,下回若还这样闹咱们姑娘,干脆就让他来扶姑娘沐浴梳洗好了,要不然我们可都快要搬不动咱们姑娘了。”如南风这样大咧的,有时还会像这样大着胆子嘻嘻哈哈地调侃她两句。
    庄妈妈在侧听着,此番却没再怪她口无遮拦,竟也跟着笑了起来,像是对昨晚的结果很是满意一般:“看来,姑爷这是把老婆子的话听进去了。也好,也好。”
    清黛这时着实还攒不出力气说话,心下想着昨夜沈猎那如狼似虎的模样,迷迷糊糊间,居然也开始有些认同她的想法。
    毕竟倘使此刻她肚子里揣着个弱不禁风的小东西,沈猎兴许就不会这么胡作非为了。
    正想着干脆就这么顺其自然吧,她也已然将自己收拾干净,就要从浴桶里站起身来。
    殊不知,耳边却忽然传来门前青儿彩儿的嘀嘀咕咕的议声,好像是在说——
    “你方才说什么?圣上要册谁为妃了?”
    “你耳聋啦,就是南太师府前些年送到宫里去的那个庶女啊!”
    清黛闻言,浑身上下的血顿时凉了下来,一个没留意,竟是就此脚下一滑,一头栽回了水里!
    脑袋还好巧不巧地正正磕在了浴桶边上!
    紧接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和记忆也猝不及防地重新涌入脑海。
    作者有话说:
    孩子暂时不会有,有的话应该也是在番外,不管大家喜不喜欢生子情节,应该都能照应得到哈
    第200章
    天胤三十年夏, 宁国公易伯琛与其子昭信校尉易君彦,以拨乱反正之名,于京郊举兵, 趁夜与奸妃孟氏里应外合, 潜入玄武门,诛“佞臣”锦衣卫南镇抚使程纲纪,迫“妖异”柯太后上吊自刎。
    最终, 以重兵围剿乾清宫,将昏君宋祈与奸妃孟氏困于殿上,插翅难逃。
    穷途末路之下, 熊熊烈火之中,昏君仍不弃断袖怪癖, 吞下秘药,自绝于其爱宠沈狂之故居东阁。
    剩奸妃孟氏,凄惶伶仃, 独自面对步入殿中的宁国公世子易君彦和他亲手奉上的鸩酒。
    孟氏倾心世子半生, 为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下背主叛国之大罪, 旧国新朝皆无处容身, 惟有一死,可保身后名。
    然孟氏偏执痴癫, 万般不肯就死, 世子为安抚其心绪,上前贴近, 却反被此疯妇以金簪刺喉, 同归于尽。
    大火烧至后半夜, 锦衣卫都指挥使沈猎领救兵姗姗来迟, 孤身冲杀至乾清宫前,拼得万箭穿心,血流如注,却也为时已晚。
    后因宁死不肯受降跪拜新君,被缝上双唇,关入站笼,曝晒于午门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受尽折辱,力竭而亡。
    站笼……
    力竭而亡……
    记忆如潮涌入脑海,每一个画面都触目惊心。
    前长后短、下宽上窄的粗粝木笼里,是沈猎……
    是曾经身形颀长、劲拔如松的沈猎,被套定卡住脖颈,双脚悬空,像一片风干的蕉叶挂在其中。
    蓬头垢面,蝇虻绕身。
    他身上穿着的,宋祈御赐的大红织金飞鱼服,在一场接一场的厮杀中早已沾满血污,破烂不堪,是新朝皇帝为了羞辱他、为了用他杀鸡儆猴,警示那些忠于旧朝的臣子,让他依旧穿在身上,到死不可脱下。
    清黛亲眼看着他就这样一点点死去。
    在异世女刺死易君彦,自己也毒发身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清黛却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就此进入往生,解脱之余,却也尚还对这世间抱有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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