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衣柜那里找到了之前从建云离开的时候,担心自己手术伤口愈合的不够好,所以带了一些常备的药,此刻还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拿着药箱走到桌子边上,一边将药取出来,一边开口,“好了,你可以过来了,我给你上药吧。”
那人默默的转过身子,正准备走过来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惊讶的睁大眼睛,“叶知秋?”
听到这个名字我也是一惊,在这里我用的是洛叶这个笔名,能知道我真名的人很少,抬起头看到那人脸的时候我也差点惊叫出来。
“常泰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常泰熙的二哥,那个本应该在平陵总统府的总统呀。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俩异口同声的开口,说完彼此都楞了一下。
这下心中的恐惧算是完全打消了,我彻底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枪,按着常泰成坐下来,用剪刀剪开他受伤的衣袖,幸好里面只是一些较浅的刀伤,不是很严重,只是流了不少血,所以刚刚看着有些严重而已。
“你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开口。这里可是日本人的地盘,若是他被日本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常泰成只是简单的告诉我说他是偷偷潜入,要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但是我能想到这个东西一定很重要,要不然常泰成也不会亲自前来,而且这些伤肯定是日本人弄的了,他也是在躲避日本人。
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是日本人要抓的人,凑一块了。
常泰成皱着眉头,“老三发了疯的在南方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日本人正在满世界的找你,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你是不想要命了吧!”果然我猜的没错,常泰熙名义上放我走,暗地里却是一直派人跟着我,监视着我。
“那你不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副教训人的表情,忍不住反驳回去。
常泰成被我噎的也是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怎么脱身才是重点。
“那你的人呢?你不会就一个人的吧?”这家伙诡计多端,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呢。
常泰成的一句话彻底把我打败,“我若是带着别人能来到这里吗?”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呢,如果要是别人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同意他一个人到这里来呢。
这下好了,我们只能自救了,还不能求援的自救。
自从常泰成躲进来之后我出门变得更加不安全了,他不方便露面,所以总是我出去给他买吃的。搞得旅馆老板每次看到我大包小包的拎着很多事物回来的时候会很奇怪的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我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吧。
这个常泰成我以前见得不多,并不怎么熟络,而且据我所知他平日里话不多,见人总是笑嘻嘻的,其实心思深沉,人称笑面虎的。
可是如今却是话很多,整天在我耳边叨念着过几天就带我回去的事情。
吵得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无奈的开口,“你可要想仔细了,现在你是寄人篱下,如果我一个人偷偷的走了,你可是就没人保护了。”需要我还这么麻烦。
常泰成并不在意我的威胁,“我要是被日本人抓住了,那就只好供出你来,咱俩继续一起作伴,多好。”他笑的一脸欠揍的回答我。
无奈,我们两个似乎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暂时谁也不能离开。
只是一连三日常泰成都稳坐泰山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日本人会找到这里来。他的目的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而他也没问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没想好要编什么理由欺骗他,他也不需要和我解释此行的目的。
这几日常泰成一直睡在旁边的沙发上,为了方便几乎每晚我都是和衣而睡的。到了第三日晚上我和常泰成刚刚熄了灯就听到小旅馆老旧的木质走廊上传来了杂乱无章的一阵脚步声,似乎还听到了吵杂的人声。
也许是多年的警觉,常泰成立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在黑暗之中借着月光的微亮我看到他对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也立刻抽出藏在枕头下面的□□攥在手里,蹑手蹑脚的翻身下床。
常泰成趴在门边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这个旅馆的老旧,所以一旦开门必然会发出声音,我们两个只能竖起耳朵来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能有其他的动作。
虽然大致听不大清楚外面在说什么,但是在一阵骚乱之后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蹩脚的中文,让我们两个瞬间紧张起来。能在雍阳城如此大张旗鼓的人除了日本人没别人了。
难道说日本人发现端倪了,那么这些人到底是冲着常泰成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当我抬起头来看常泰成的时候显然他也有同样的困惑,他一把把我拉到窗口,推开窗子,我们住在二楼,这里是老旧的阳台式建筑,顺着阳台的通道就能顺利离开。
“你赶紧离开这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人居然出现了一丝慌乱和担忧。
“现在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万一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你的,我留下来掩护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不是圣人,也没有为任何人牺牲的精神,但是对我来说争取到最大程度的逃生可能性才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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