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抱着叶剑荣的脖子,“不去了,我哪里都不去了。”离家7年,这几年在平陵城一直不敢回家,放假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平陵打工,或者跟着同学到处去玩,就是害怕自己回来以后就舍不得离开了,所以虽然经常打电话和写信,也会寄照片回来,但是从来不敢回家。这一次回来看到叶剑荣真的老了,他两鬓已经看到了白色的痕迹,虽然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可是已经和七年前我离开的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的叶剑荣不一样了。
简单的将这几年在平陵和回到尚阳这几个月的事情说了一边,省去了很多惊险刺激的画面,叶剑荣时而听得有些不赞同,时而又很欣慰,总之对我的说法照单全收。
“你现在住在闸北?”叶剑荣好看的眉毛拧起来,瞪着我。
赶紧捂住嘴巴,使劲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这张臭嘴,怎么一解除警报就立刻胡乱说话了,“不是,爸,我是觉得那里探听消息比较方便才住在那里的。”找了一个连我都不相信的借口。
“你口袋里还有多少钱?”一句话戳中了我的痛点,还是知女莫若父。
低下头看着今日这一身闪亮的行头,“申报的薪水还是可以的。”
“你就编吧!”叶剑荣不削的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我,“你身上的衣服是常泰熙还是罗成给你买的。”虽然是问话,但是似乎已经锁定了人选。
我倔强的站起身子,转个圈站在他面前,炫耀的看着他,“怎么样,好看吗?”
“哼!”摇摇头,“跳梁小丑!”
“你!”不满的撅着嘴巴,这个人真是讨厌,“你怎么能这么小看我了,我叶知秋什么时候靠过男人,难道我就买不起一件礼服。”
叶剑荣突然停住眼光,认真的看着我转了一个圈,“这是你自己买的?”似乎是不相信,凑近了看了一眼,“这件礼服可不便宜,申报的薪水那么高了?”
就知道老叶先生的眼光是不一般,赞同的点点头,“叶先生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一眼就看出来衣服的价值,怎样,不相信?”
叶剑荣疑惑的看着我,再三确定,“真的是你自己买的,不是常泰熙和罗成他们给你买的?”
坚定的摇摇头,“当然不是了,你不要小看自己的女儿好不好,我自有我的办法的,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我不是随便花男人的钱的。再说了,我和他们也不熟,为啥呀穿他们的衣服了。”
叶剑荣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好吧,不过你真的和他们不熟,看刚刚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不熟呀!”似乎是熟的很,以他对罗成的了解,罗成不会再那种情况下出面顶撞他的。
“真的,再真不过了。”我做发誓状,保证。
“让阿祥去闸北将你的东西带回来,申报的工作办理辞职,这几日你就乖乖的待在叶家,哪里都不许去。”
“什么!?”
“你先回去休息吧,脚磨破了吧。”叶剑荣看看我的鞋子,摆摆手让我离开。
“爸爸,我不要,我不要辞职!”抗议无效,叶剑荣根本不想听我的我话,根本是一个□□者。
书房的大门打开,章祥从外面进来,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章管家,“章叔,怎么办,我不想被关起来,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了,我答应搬回来住,不要让我辞职。”
章祥摇摇头,轻声开口,“小姐,先生今日正在气头上,你先听先生的话,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说。”
眼看着暴君就要剥夺我的权利了,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难道你真的像是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九章,专做军火生意,和日本人合作,通敌卖国!”
“小姐!”章祥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我,想要上前捂住我的嘴已经不可能。
叶剑荣刚刚做到椅子上的身子就像是弹簧一样,听到我的话立刻站直身子,眼睛怒瞪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笑声从口中溢出,虽然在笑,可是我却感觉到那笑声中的凄凉,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就是我叶剑荣的好女儿!”便转过脸去,不再看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摆摆手,“阿祥,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和任何人联系,不准出叶家一步。”
“父亲,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父亲脸上那一瞬间的惊痛和落寞,我突然发现我错了,这一次我是真的伤害到他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心酸和失望的模样,我是她的女儿,怎么能够怀疑自己的爸爸呢,心口划过丝丝缕缕的愧疚。
“小姐,先走吧。”章祥拉着我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书房。
刚踏出书房的院子,章祥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姐,您不该那么说先生的,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几年先生有多想你,常常拿着你的照片一看就是大半夜,知道你每周都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所以先生总是一到那天就推掉所有的应酬在家等着电话。若是电话迟上哪怕是几分钟的时间,先生都会担心的坐立不安。你在平陵出事以后,先生十分着急担心,想要立刻买了火车票到平陵去,还是我劝住了先生,才想尽办法想要救你出来,只是没想到你已经无碍。后来你从平陵失踪以后,先生派了多少人到平陵去找你,这几个月来先生更是担心的无法入眠,偏偏你只是写信回来报平安,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地址也不留一个。不过幸亏你有写信回来,要不然先生早就把平陵城翻个底朝天了。”章祥一边走,一边和我讲诉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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