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里,眉眼轻弯,倾身,轻轻吻住了他的唇瓣。
他唇上温暖柔和,带着一片暖意。他与她拥吻过无数回,无论他的亲吻是冷冽的、霸道的,还是带着侵略意味的,却从未有过像今日这样温和的。
唇瓣若即若离之际,她轻声道:“生辰快乐,殿下。”
说完便觉,他揽她更紧了。
二人在花海里拥吻。
世界沉浸在一片烂漫之中,万千道耀眼的阳光照落下。
风动袖扬,飞花飘落,艳丽花枝簌簌。
他松开了她的唇,姜吟玉唇瓣嫣红,侧过脸去,等好半天,再转过头来,脸颊浮起一片轻红。
她道:“再看看春光吧。”
姜曜牵着马,清风拂面。二人的衣袂融入春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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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转向傍晚,黄昏给花海铺上了一层金光。
姜吟玉一整个午后都浸在卓尔草原的花海里,到夜晚时分,姜曜带她去了山脚下一处山宿。
姜曜“笃笃”敲响了门。
半晌,门后才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门从内向外打开,山宿的主人,探出了半边身子。
这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两鬓花白,唇角皱纹深刻,“进来吧。”
老人家看到姜曜与姜吟玉,以为又是赏完花留下过夜的客人,打开门,让开了一条道。
二人牵着马一同进来。
老人家穿着木屐,给二人领路,足踏在木板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嗒嗒声响。
“北边起了战火,最近山里都没什么人来,大都忙着逃难去了。二位这个时候来属实是稀客了。”
他将二人领到最一间居室,向两侧推开扇门。
姜吟玉入内,见屋内窗明几净,古朴雅致,山涧的月光透过窗楞照进来,犹如夜明珠,将屋内照得通亮。
老人家道:“这屋子靠近山峦,外头还有温泉,夜里冰寒,两位贵客可以先去温泉泡一会,身上暖和了再入睡。”
那老人家走之前,望向姜吟玉,见她挽着高髻,没梳妇人的发髻,问了一句,“你二人是夫妻吧?”
“啊?”姜吟玉正在环顾四周,回神道,“啊。”
老人家见过不少出来幽会的年轻男女,对此早习以为常,也不多嘴说什么,替二人将门关上。
居室里安静,只听得滴滴答答的水流声。
姜曜走到花鸟灯架前,用火折子将灯烛点燃,转过头看向姜吟玉。
若有若无烛光,在他雪亮的双瞳中闪烁摇曳。
他吹灭了点烛火的火折子,将折子扔到桌上,道:“今日我来见你,从你口中得知,你忘记我生辰了,起初确实有些不满。”
听他这么说,姜吟玉心头感慨,自己果然猜得没错。
居室外水声潺潺吗,他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响起:“今日是我的生辰。”
男子面若玉石,那一双眸子湛然若深海,唇角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今日是你的生辰。”姜吟玉复述了一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今夜他没将她送回兰家,而是带她来此处。二人毕竟不是纯情的少男少女,早就坦诚相待过,有些事心有灵犀。
他的生辰,她只送一个香囊,确实说不过去。
而他一直以来,真正想要什么,姜吟玉一清二楚。
他就这样看着她,像是在等她下一步动作。
她眼睫颤抖,抬起脚,褪下脚上鞋袜,拎起金色的裙裾。
姜曜长眉挑了一下,目光缓缓下移,落到她露出的一双玉白的足上。
那双玉足,莲步微动,朝他走来,足边裙裾若水波荡开。
姜曜目光轻抬,到茶几旁的蒲团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视线所及,是姜吟玉退下了外裙,露出了雪白的玉肩,月白色的小衣,若云雾依偎在雪山之上。
披帛与裙裾逶迤轻轻落在了她的脚边,她双手捧着小衣,三千青色垂落在颈间,清透的肌肤若蝉翼包裹了薄薄的一层,像有明珠从她身体里面透出光晕。
少女的美过分妩媚,却又过分清纯,一双善睐的明眸看着他。
姜曜抿茶的动作,不经意间慢了许多,望着她道:“我过生辰,你不用做这般牺牲。”
可说着,他望向她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少女从衣裙中抽出纤细的脚踝,朝他所坐之处,一步步走去,道:“你不想吗,那你为何带我来这里?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她直白不讳地抛出问题,说完,看向身后的架子,在上面找到一壶酒。
姜吟玉不顾姜曜劝说,给自己倒了一盏,几乎没一会,酒气便涌上来。
她面色薄红,走过来,坐到他腿上,姜曜一只手搂住她腰,膝盖微抬,她身子便往下再滑了一点。
她借着酒劲,问他不想吗,姜曜面不改色道:“我带你是来泡温泉的。”
姜吟玉听得得出来他声音的变化,沉喑了不知多少,然而他神色慵懒自若,越发反衬出她的着急。
她薄唇轻咬,明明是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碍才如此主动。也知道哪怕她不主动,今夜最后也是何情形。
她承认今日在花海里,被他温柔缱绻样子迷了眼,让她短暂地忘却了他此前对她做过的种种。
然而,也只在今夜,他生辰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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