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玉心紧,问:“然后呢?”
白露道:“殿下没办法,一直将公主哄睡着了,三更夜时才得离去。”
听完这些,姜吟玉指尖攥紧床单,问:“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倒是没有了。”
不过这些也足够让姜吟玉感觉羞耻了。
如若这些事她有印象还好,偏偏脑海里空空荡荡,什么也记不清。
她不记得对皇兄到底还做了什么,更不知皇兄会不会因此怪罪自己。
姜吟玉心里惶惶不安,好一会,才将那些情绪压回去。
她看窗外阳光正好,问白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白露道:“午时了,奴婢瞧公主一直睡着,没敢打扰。”
因是在行宫,姜吟玉难得散漫一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姜吟玉下榻去梳妆,白露走上去道:“就刚刚,公主没醒时,魏家三郎还来寝殿找公主呢。”
姜吟玉拿簪子的手一顿,疑惑问:“魏三郎来有何事?”
白露道:“奴婢没敢放他进来,就说公主昨夜吹了风,身子不适,在榻上养病,不能见人,魏家三郎也没说什么,东西留下将就离开了。”
姜吟玉顺着白露手指的方向看去,桌上摆放着一个紫檀木的食盒。
白露道:“魏三郎给公主带了盒点心。”
这寝殿里主仆二人正说着,院子外便传来了交谈声。
姜吟玉竖起耳朵一听,说话者似乎正是魏三郎。
院外——
魏三郎走出去,与进来的太子姜曜碰上。
二人立在寝舍前的长廊上说话。
魏宗元郎抱拳行礼,笑着道:“殿下也是来看望公主的?公主就在屋内,不过她好似生了病,还未醒来。”
少年一身青袍,腰杆挺得笔直,俊拔如青松,说话时不卑不亢。
姜曜颔首,让他免礼。
魏宗元看向姜曜,眼神带着敬意,忽想起一话,道:“宗元近来新作了几篇文章,不知殿下何时有空,能指点宗元一二?”
此前魏宗元时常写诗赋,来请姜曜指点。
姜曜淡淡道:“你有空便来找我。”
魏宗元感激地抱拳,“多谢殿下!”
姜曜手揉揉他肩膀,道:“我与你长兄关系极好,他一向爱护三郎,我便视三郎也是为我的弟弟。不必言谢。”
他口中魏宗元的长兄,曾经做过姜曜的伴读,与姜曜交情匪浅,可惜身子孱弱,未及弱冠便早早逝世。
姜曜便一直以来都替他照顾魏家的儿郎。
魏宗元得了这话,连忙又行礼道谢。
坐在屋子的姜吟玉,将院外二人的交谈声听在耳中。
原本她还以为皇兄与魏宗元关系平常,现下一听,才知二人关系非同寻常,十分熟稔。
那些她原本准备告知皇兄,自己对对魏宗元的看法,突然不知怎么说出口了。
不多时,姜曜走进了屋内。
四目相对,姜曜道:“魏三郎不是说你染了风寒,卧榻休息了吗?”
姜吟玉不好意思道:“是我睡过了,侍女便随便编了个借口,将人打发走了。”
姜吟玉想起自己昨日的举动,指尖攥紧手中簪子。
姜曜在梳妆台前停下,从她手中拿过那只玉兰花簪。
姜吟玉目光随着那根簪子转动,向上落在他脸上,与他俯视下来的眼神对望。
那股熟悉的、压迫的、令人窒息的感觉又朝她袭来了。
就像昨夜她口渴,想要喝水,他唇角含笑打量她一样。
姜吟玉主动开口,想要道歉:“我昨日……”
未料还没说完,姜曜便道:“昨夜你跳的那支舞,很好看。”
姜吟玉心抖了一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露出耳畔上的红珊瑚耳珰,用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柔声问:“真的吗?”
姜曜走到她身后,与她在镜子中相望,道:“自然是真的。”
一旁的白露瞧着二人,觉得哪里古怪:公主性格一向温和,不会外露,为何会主动给殿下跳舞呢?
白露立了会,也察觉到自己的多余,主动退出去,只留他二人。
姜吟玉总算鼓起勇气:“我昨夜,可有对皇兄做出冒犯的举动?”
她盯着姜曜的唇,琉璃一般的颜色,极其好看,如用他人一般。
他以为那双薄唇里不会吐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可姜曜毫不留情面地道:“有的。”
姜吟玉心紧住。
姜曜指尖搭上她的脖颈,游走冰冷的温度,带来一阵轻颤。
他用一只手向她重现了一遍,昨日她是如何要探入他衣襟间取暖。
姜吟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锁骨白皙,脖颈纤细静静绷住,如一只娴静的花枝被他握在在掌中。
她有些呼吸困难,喉咙发紧,颤着声唤他:“皇兄。”
姜曜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她,柔和的目光鞭笞她的肌肤,仿佛在等着她先开口。
姜吟玉指尖握着他的手,喉咙在他掌心下滑动了一下,眉眼低垂,道:“是我错了。”
他只是握了她脖颈一下,姜吟玉肌肤两侧便泛起一阵麻意。彻底知道自己昨夜对他做了什么。
她万分悔恨,真心忏悔。
“皇兄昨夜也是和我一样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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