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奾没察觉,继续说着:“这下您和青姨有得忙活了。”
等了一会,尤四娘担忧道:“是谁的?”
“啊?还能是谁的,当然是龙泰的了。”
尤四娘更加震惊了,与青姨对视, 这......
“龙泰的?”
“是啊,挽翠的孩子当然是龙泰的了。”
尤四娘悬着的心即刻放下来,方才那一会她心里已是天翻地覆, 都怪宋奾,这孩子说话也说不全。
尤四娘无奈看她一眼,然后才朝挽翠笑道:“好事好事, 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俩人高兴起来,拉着挽翠问长问短,宋奾完全被撇在身后。
宋奾在厅堂里喝完两杯茶,尤四娘终于转向她,“这一路可顺利?”
“顺利。”宋奾应话,“娘亲,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尤四娘想了想,觉着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她,先对青姨说:“阿青,你跟挽翠去厨房看看,挽翠想吃什么咱们今晚就吃什么。”
等俩人离开,尤四娘正色道:“阿奾,肃清侯府出事了。”
“怎么了?”宋奾有些惊讶,“他们找上我们了?”
尤四娘叹声气,“你父亲倒没有,只是你大嫂心里急,找到我这里来,可我们哪帮得了她啊。”
宋奾便猜:“大哥出事了?”
“是,前些日子听说是牵扯了件什么案子,入狱了。”尤四娘继续道:“你大嫂说肃清侯府都乱了套了,你父亲四处求人,可惜好像都没什么结果。”
宋家目前就宋瑜一根独苗,且还是生长旺盛的苗,他们一家那能不急吗。
宋瑜不像宋璇,办事最是谨慎,而肃清侯府轻易也不会与人结党营私,这里头是出了什么事?还是遭人陷害?
宋奾问过几句,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宋瑜应是掉进别人设的坑里了。
可姜氏来求她们又有什么用,这么大一件案子两个妇人能帮什么忙,说到底,姜氏看上的不是她,而是想让自己去求卫凌才对。
宋奾摇了摇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托人去问了,还在牢狱里面呢,不过听说上面暂时不打算处置。”
“娘亲,这事您别管了,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尤四娘却道:“阿奾,娘亲不是想管,是担心你啊。与奸细私通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这还和肃清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要是查到咱们头上来,你说怎么办好。”
宋奾原先没想到那头上去,想在仔细想想确有这种可能。
她冷静一会,“娘,我明日再去探探风,您先别想太多。”
母女俩坐了一会,宋奾见尤四娘神色担忧,忙想起舅舅让带回来的信,那信应能让她开心些。
果然,尤四娘见了信整个人都变了,“你去找你舅舅了?”
“嗯,舅舅对我挺好的,表哥年后还会到盛京来应试,届时你们可以见见。”
尤四娘喜从中来,连忙打开信去看,看完偷偷抹了眼泪,自言自语,“过得好就行,和和睦睦圆圆满满的比什么都好。”
那信宋奾看过了,没提到什么不能说、不该说的,她因而才敢让尤四娘看。
至于外祖母外祖父那些事,能不说便不说了,说出来平白添几分忧伤。
俩人开始聊起在扬州的见闻,聊到青姨端了饭菜上来,吃完了饭尤四娘还是不肯放过她,一直到宋奾连打几个哈欠才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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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宋奾提前到了绣坊,张叔来开门时吓了一跳,又惊又喜,随后大家都一一到了,对于宋奾的回来很是开心。
给每个人都送了小礼物后宋奾开始忙活正事,拉着张叔看了大半日账单才看完。
绣坊里一切都好,接下来就该筹划新作坊了。
早在刚跟谢家定下来时宋奾就给盛京来了信,现在张叔已经选好了地,而羊毛这些能备下的东西早都备好了。
不过钱娘子几人刚到盛京,也不急于立马让人家干活,而宋奾也想先休息个一两日。
晌午过后,宋奾与陈芷安约在了天茗茶馆见面。
陈芷安一个人来的,没带孩子。
此刻她手里拿着宋奾给的小玩意,极为可惜,“早知道我就把女儿抱过来了,她这姨姨心里只惦记着她,哪还有她娘啊。”
这捻酸吃醋的话逗笑了宋奾,她只好把给她的礼物拿出来,“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们少夫人啊,诺,给你的。”
陈芷安这下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趁着她拆礼物的时间里,宋奾问:“我大哥的事你知道吧?”
陈芷安手一顿,将礼物放置一旁,神情严肃,“知道。奾奾你不会想插一手吧?”
“没,我就问问。”
“这事说严重也不严重,可说轻吧又实实在在的入狱了。”陈芷安说,“我那小叔子,如今在大理寺里官可大了,这事就是他在办。”
“他在办?”宋奾一惊。
“嗯,我听夫君提起过几句,说宋瑜被人陷害,惨是惨,可萧珩壹夹在中间更是为难,处置轻了重了都会得罪人。”
“那眼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事?”
“大事没有,小事应当少不了。”陈芷安劝她,“这事你可别管啊,你与宋家早没了关系,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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