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盛京来消息了。”白泽上前。
卫凌正色道:“这么快?谢蓝亲生父母找到了?”
“不是, 是宫里的消息。”白泽禀告:“宁国公主前些日子获封了封地, 是西南川蜀地区。另外太子如今接了修建皇陵与年底祭祀一事, 信里称, 圣上近来很是重用太子。”
卫凌指节轻叩着桌面,凝眉思考。
白泽道:“郎君,我们要不要提前回京?”
不过须臾,卫凌浅笑:“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何必上赶着凑热闹,等这边事妥了再回。”
当初让他上位压制太子的是宣帝, 如今提拔重用太子的还是宣帝,大概是那一回宝峰山狩猎太子立了功才有此变。
谁说太子愚钝来着?这利用自己胞妹干起事来也毫不含糊。
这两兄妹实在不容小觑。
“还有没有其他事?”
“还有一事。”白泽小心看他一眼,“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宋瑜入狱了。”
卫凌终于显现出些惊讶,身子微微前倾,“怎么回事?”
“就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说是与敌国奸细勾结,不只宋瑜,禁卫军与顺天府好几人都受了牵连。”
“是真是假?”
“大理寺还在查,我们的人也在查,应该很快就有讯息传来。”
过了好一会,卫凌道:“我写封信,让他们直接送到宫里,还有,这边的事尽快结束,我们不日启程。”
“是。”
“让徐壬寅来一趟。”
“是。”
出门后白泽感叹一番,这太子的事都没撼动郎君半分,不想一个宋瑜竟让他当场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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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壬寅夫妇亲自到了宋奾的院子。
谭锦玉去逗猫,徐壬寅与宋奾坐在厅里说话。
“实在抱歉,没能帮到宋姑娘。”徐壬寅致歉。
“徐公子多虑了,你已经帮了我许多。”
若是没有徐家这一层关系宋奾怕是不会那样顺利就见到谢蓝,也不会这么快达成目的。
而且她自来了扬州就住在徐家,其中所获隐形的便利已是多到不能再多。
起初若只是单纯因为所谓“交易”,到后来她倒是真心实意交了谭锦玉这个朋友,已经说不清谁帮谁了。
徐壬寅点头,接着问:“宋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家那边已联系上,这事多半是成了,后面我再去几趟,挑几个他们的人随我回盛京。”
徐壬寅一下愣了,“成了?”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宋奾有些奇怪他这惊讶的神色。
“没,没,挺好。”徐壬寅镇定一会,他没想到不过几天她竟然说服了谢蓝,实在是出乎意料。
这样一来,他今日来的目的还不知能不能成,昨夜卫凌可是好一番“叮嘱”。
徐壬寅斟酌片刻,“宋姑娘可知南洋商人要在扬州有所动作?”
宋奾颔首,笑道:“有听说,恭喜徐公子。”
“不着急恭喜我,我是想问,宋姑娘想不想分一杯羹?”
宋奾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什么?”
“虽说南洋商人还会去盛京,但盛京人多商户也多,更有不少皇商排着队在等,宋姑娘若是到时再有想法恐怕插不进去。”徐壬寅解释,“而且我若是想在盛京做生意,定是争不过地头蛇们的。”
“因而,我需要宋姑娘,我们一起在盛京布局。”
宋奾终于明白过来,失笑道:“徐公子未免太看得起我,我只是开了两家铺子。”
来扬州一趟不过也只是想再开个毛毡作坊,她现在还没有称霸市场的野心,起码现在是没有的。
“宋姑娘,你很适合,我不是开玩笑。”徐壬寅正经起来,脸色不似作假。
宋奾收起笑意,“徐公子认真的?”
“千真万确。”
宋奾垂眸,她清楚自己的实力,从未想过那些超出她实力范围的事情。
可如今听着徐壬寅这意思,她在盛京所做之事是有他在后面兜底的,俩人是比她与谢家更要深入的合作关系。
说实话,宋奾动摇了。
不过,“徐公子,我与谢家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无妨,商人谈生意本就是瞬息变化的,事情没谈下来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徐壬寅劝道,“若是宋姑娘不想失约也没事,两件事并不冲突。”
是不冲突,可同时做两件事需要耗费上多一倍精力,宋奾不知自己能不能行。
“能否容我考虑两日?”
“这......”徐壬寅面露难色,卫凌只说让他尽快处理好,他也不知两日是长还是短,当下只能道:“宋姑娘尽快考虑,南洋人不日就要北上,若是姑娘应下来,还可以与他们一同回盛京,之后办事也方便些。”
宋奾闻言讶异:“这么快就走了?”
“是,具体缘何我也不得而知。”
“嗯,我知晓了,那我明日就给徐公子答复。”
徐壬寅总算露出些笑意,“好好好。”
今日的徐壬寅有些奇怪,宋奾一下又想不出哪里不妥,等他与谭锦玉将要离开时,宋奾终于意识到什么,问他:“徐公子,今日之事与卫凌可有关系?”
徐壬寅背部一僵,顷刻后回过首来,“在下是商人,只会考虑言商利益,而且卫大人从来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宋姑娘尽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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