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着夫人还能跟着谁,挽翠生是夫人的人,死......”
“呸呸呸。”宋奾连忙阻止她。
挽翠嘻嘻笑,笑完又担忧:“可是郎君看着不同意啊,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她也正愁呢。
关于那夜,长公主府那边不见动静,端容郡主瞧着也没多开心,宋奾想着她的计划应是没得逞。
想到这宋奾不知为何松了口气,长公主府到底脑子清醒些,奕娴是个好孩子,不该把一生都葬送在卫凌身上,她应当有更好的归处。
而自己这边实在不行,她只能去找端容郡主了,现在只有她是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的,她的目的也是自己的目的。
宋奾抿唇笑了笑,没成想到最后,帮她的竟会是端容郡主。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宋奾吩咐:“挽翠,你明日去跑一趟,将其余四家铺子的掌柜都叫到布坊去,我有事交代。”
挽翠临出门了,又被叫住:“芷安帮找的两个伙计可入府了?”
“前日刚入,我与管家说过,现在是记在夫人您的名下。”挽翠答。
“行,那先把人叫过来。”
这两人那日已在府外见过,一个老实些,一个则机灵一点,干事都挺麻溜。
龙邦与龙泰很快到了后院,见到宋奾模样有些局促,站在屋子里眼睛都不敢乱看。
宋奾是靠体型分辨俩人的,瘦高个的是龙邦,壮实的是龙泰,兄弟俩从乡下来,身契如今在宋奾手里。
“我先前问过你们,可愿意跟着我,哪怕离开盛京,你们当时应了下来,如今我再问一遍。”宋奾看着俩人:“如果你们不愿,那身契我归还你们,你们再寻东家。”
“一旦应下来,我不希望再生事变,你们好好考虑清楚。”
俩人对视一眼,龙邦答话:“夫人,我们兄弟既已跟了您,那就是您的人,断不会反悔。”
“那行。”宋奾从衣袖里掏出个钱袋子,“龙泰你明日去购置辆马车,再去马市买匹马,都挑好的,暂且放在卖家那,隐秘些,这事不要声张。”
龙泰接过荷包,应下差事。
“龙邦你明日随我出门。”
“是!”
宋奾见俩人绷着个身子,不由失笑,“好了,我不是那吃人的主子,你们只要好好办事,不会亏待你们的。”
宋奾一笑,俩人也笑了,龙邦道:“是,能跟着夫人是我们的福气。”
“先下去吧,今后要是有何不懂可随时找挽翠。”
“是。”
第二日宋奾跑了一趟布坊,有些事还是她当面说比较好。
几个掌柜听了要将铺子卖出去的消息都十分惊讶,同时也担忧起来,没了铺子他们去哪谋生?这世道找口饭吃不容易的。
不料宋奾接着道:“价钱的话可以商量,我只一个条件,铺子连同人都要买。”
有人问:“夫人这意思是?”
“大家伙都是铺子里的老人了,辛辛苦苦付出这么多我都看在眼里,总要给大家留后路的。”
众人纷纷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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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陈霄与卫凌站在殿外等候圣意。
陈霄见卫凌眼下发青,以为他是担忧今日之事,开口劝慰:“虽说首辅大人是咄咄逼人了些,可圣上也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不用过多担心。”
“邹正出身南阳,当年一路连中三元而被圣上看中,也是熬了十多年才坐到这个位置上,他在朝中的关系已是盘根错节,其中利害关系我一时与你也说不清楚,总之不好惹。”
邹正什么人卫凌当然知道,他原先没将他放在心上,没想他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自己,这里面已不是单纯因着那起“民告官”案了。
卫凌眯了眯眼,心里一下好奇起来,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等着他呢。
“域川,明日你就好好在家里歇息,不必到大理寺上值了,我瞧着你今日有些不对劲。”
陈霄心想,到底是年轻人,一遇着事就找不着北了,今日他一到大理寺就瞧见卷宗室的门开着,问过才知道卫凌不知何时过来了,忙了这个又忙那个,一刻没停歇。
谁知卫凌笑了笑:“陈大人多虑了,我无事,大理寺事多,就不歇了。”
“真行?”
卫凌看他一眼,“行。”
这边魏公公从殿内走出,“陈大人,卫大人,圣上宣。”
宣帝让俩人过来不过是做做样子,邹正逼得太紧,让他十分头疼。
卫凌在大理寺做的事其实并无不妥,只是一个人要是盯着你了,总能找到些细枝末节来大作文章。
比如这次,邹正言卫凌审问犯人时用了重刑,违背律法;卫凌审案时专权决断,证据不足就定案;;卫凌擅自插手顺天府、禁军事务,越权越级。
又言陈霄作为大理寺卿明知少卿行为不端却不阻止,当为连坐。
“陈霄,你对此事有何解释?”宣帝问。
“圣上,臣以为少卿所为符合当朝律法,首辅言过其实。”
“那你就让朕这样答复邹正?”
陈霄一噎,半晌后才道:“大理寺乃东夏朝最高律法部属,界限断定自然比首辅大人要权威。”
宣帝挥了挥手,懒得再理,“陈霄,下回你直接去找邹正,等你们辩出个所以然来再来寻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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