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院的老前辈最担心的还是小辈的婚嫁问题,毕竟做医护人员太忙了,找对象也成了难题,便亲自上前帮忙探口风。
遗憾的是,人家是情侣。
“你管吴姨怎么问到的,”长发护士继续敲着电脑写病例,“就死心吧,等下半年新来一批新实习生,你再物色物色?”
短发护士浑身泄劲趴下。
她吐槽:“算了,都来了四批,我也没看上一个弟弟。”
季暖坐得离护士站近,前面讨论关于傅斯朗是不是单身的话题全部听了个遍。
甚至心里想,是不是有过类似经历这才拿她做挡箭牌?
脸上的大衣被拉开,季暖的脸红彤彤的,傅斯朗用手背探温度,轻声问:“好点了吗?”
他手不冷,但她烧得太厉害,所以感觉他的触碰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季暖微微摇头,“还是好热。”
傅斯朗把盖在她身上的大衣拉好,“等会给你换个冰凉贴。”
头上的冰凉贴都开始变温热了。
季暖生着病,但是丝毫没有睡意,缩在凳子里,小声控诉:“傅斯朗,你占我便宜。”
傅斯朗刚配好药,笑问:“怎么,不可以?”
知道她指的是他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事情。
哼了一声,季暖偏过头,“看在你送我来医院的份上,懒得计较。”
主要是也计较不过。
脑子正常运转都辩论不过他,何况现在。
“乖一点。”傅斯朗给她换上新的冰凉贴,起身说:“我给你去倒热水吃药。”
季暖‘哦’了声。
傅斯朗盯着她把药吃完,接着出了趟门,回来见他手里拿着平板和一个袋子。
注意到他肩头有雪,她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大雪纷纷,窗户起了雾气,看不清远处。
“傅斯朗,”季暖坐起身子,伸出空闲的右手,“过来。”
傅斯朗疑惑,以为她坐得不舒服,弯下身子。
她小手在他肩头拍拍,她娇憨的神情落入眼底。
认真把深灰色毛衣上的雪拂开,她说:“你肩膀上有雪。”
傅斯朗打住她的动作,怕她着凉,快速地自己上手,很快把雪清理掉。
傅斯朗:“别碰雪了。”
这姑娘是忘了自己怎么发烧的?
季暖软糯说:“你要是出门就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占用他外套的季暖十分不好意思。
万一他因为自己生病了怎么办。
傅斯朗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从袋子里拿出一条毛毯,这是他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毯子是绒毛的,盖起来比羽绒服舒服。
一下子,身上盖着毯子和外套,季暖就像盖着宿舍的大棉被一样。
安顿好她,傅斯朗坐下来打开平板接着忙工作,季暖无聊没事做就呆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输液厅里有点吵,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井井有序地处理每一个待办事项。
傅斯朗的下颚线紧绷着,眉宇有几分凝重,观察他几次下来,季暖知道这是他认真做事时惯有的神情。
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似乎蕴藏着令人沦陷的魔力,肩膀结实宽阔,像山颠之上的青松,巍峨耸立。
想象不到男人是个总爱捉弄她的性子。
这样的傅斯朗,她也好喜欢。
不知不觉,她眼皮变得沉重,闭眼睡了过去。
正在润色毕业论文的傅斯朗感觉到肩膀一重,他垂眼看到女人靠睡在他胳膊上。
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因为生病而显现的脆弱感,特惹人心疼。
他放轻动作,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在他怀里更舒服,接着继续忙。
到了护士交代的时间,他向护士站示意。
听到季暖的体温有在下降,他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不禁把她搂得更紧。
还真的有点怕她给烧傻了,本来就有点小迷糊,更迟钝以后保不准被人骗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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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一觉无梦,睁开眼是刺眼的白。
缓了好一会记忆才对接上。
“醒了?”
头顶上传来傅斯朗的声音,她慌张坐好,伸手整理头发,不让自己看起来乱糟糟的。
傅斯朗伸手帮她把翘起的发尾压好,笑着说:“看来精神不错,都开始注意形象了。”
季暖睡了一觉确实好了许多,除了身上有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其他发烧的眩晕感全部不见了。
她嗔他一眼,傅斯朗耸肩,季暖扬手要拍他,他另一边手扶上肩膀,“小没良心的,想好再动手。”
揉的正是她一直靠的那边。
怎么说他都是照顾了生病的她,季暖当然下不来手。
讪讪收回。
季暖问:“几点了?”
傅斯朗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半。”
季暖咂舌。
大概在医院耗了十二个小时。
从头到尾,他陪着她寸步不离。
傅斯朗穿上外套,女人的目光太炙热,他蹲在她面前,恣肆轻佻问:“被我感动到了?”
季暖愣愣点头。
确实被感动到了。
记忆中生病时除了她奶奶,傅斯朗是唯一一个在生病期间对她嘘寒问暖的。
她木然且坦诚的神情令傅斯朗心疼,收回玩笑话,揉了揉她脸,拇指摁在她酒窝上,“那就多感动一点。”“哥哥请你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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