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个发现她不舒服的,一个人扛事情习惯的季暖生出微妙的情绪。
没有挂电话。
季暖:“嗯……有点发烧了。”
傅斯朗叹气,“该不会回去没及时洗澡?”
季暖像个被发现做了坏事的孩子,“嗯……”
“我去药店买退烧药,吃完回去睡一觉就好。”
“在哪?”傅斯朗问。
季暖磕巴:“在……农学院B教学楼后面。”
傅斯朗:“站屋檐下等我。”
随后又严肃说:“不许乱走动。”
季暖挂完电话,反应变得迟钝。
她应该拒绝啊!
他来能干嘛?
还没摸清傅斯朗的目的,一身休闲羽绒服的傅斯朗找到了她。
假日的校园比昨天还冷清,加上是雪天,这处空无一人。
傅斯朗阔步走向她,大掌摸向她额头,脸瞬间变黑:“你是烧傻了?”
这个温度一摸就知道是高烧。
女人还眨巴着眼,单纯无辜蹙眉。
就套了一件厚外套,里面应该是珊瑚绒的睡衣,傅斯朗把围巾和帽子取下,细心地为她戴好。
“给我,那你——”季暖慌张拒绝。
傅斯朗收起平日的漫不经心,厉色说:“戴好,不许脱。”
季暖懦懦点头,半张脸埋在他的围巾里。
有他身上的木质香,似一阵凉风袭来,她的燥热缓解不少。
他蹲在她跟前,“上来。”
季暖不动,“我自己可以走。”
傅斯朗回头看她,“走得稳?”
走不稳。
从宿舍出来都是扶着墙撑下来的。
她乖乖地趴上他的背,傅斯朗轻松地把她背起,疾步走向学校停车场。
季暖环着他脖子,靠在他肩头,傅斯朗走得稳当,她整个人昏昏欲睡。
“你怎么来学校了?”为了不睡着,季暖找了话题。
傅斯朗:“来写论文。”
本来不想来的,想着在公寓写也一样,后来还是出了门。
庆幸自己出门了,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她乖顺地挨着他,触感让他不安的心冷静了下来。
紧紧搂着女人的手用了力往上轻抛,抱得更紧一些。
傅斯朗把她放在后座,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火速赶往区医院。
元旦的医院急诊也满是病患,傅斯朗护着她去挂号,坐在等候区和护士要了体温针和降温贴。
傅斯朗捞开她碎发,认真把冰凉贴贴好,配上季暖恹恹的神情他被逗笑。
季暖拍他肩膀一巴掌,软绵绵的。
更像撒娇。
她愤怒说:“笑什么啊!”
傅斯朗刮了刮她鼻子,“笑你可爱。”
季暖鼓起腮帮子,“哄人。”
傅斯朗双手捧她脸,冷意一阵,季暖打了个激灵,红着眼控诉他:“不安好心的坏蛋!”
“季暖他们有没有说过,”傅斯朗顿了会,双眼弯弯,“你骂人像调情。”
一肚子坏水、不安好心的坏蛋……
季暖:……
他一说,还真的有内味。
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
她又在懊恼,傅斯朗捏了捏她脸,“没事,哥哥我喜欢。”
季暖脸红心跳加速,还好发烧,别人看不出来。
身后有护士喊到:“季暖在吗?”
傅斯朗举手,“这。”
护士赶过来,忙着写病单,一面说:“你是她男朋友吧,等会要先验个血,你先去缴费。”
季暖瞪大双眼要否认,傅斯朗慢条斯理接过单子,不怀好意盯着她瞧。
“嗯,”走前揉了揉她脑袋,“我们家小孩乖乖等着。”
第20章 轻言 那我也会给你糖吃。
傅斯朗顶着“病人季暖男朋友”的身份和医生以及护士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事无巨细地询问关于她身体的情况。
见他心细和认真,给她上吊水的是老护士,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 慈眉善目笑着。
季暖感觉这个目光过于熟悉……
就像是以前过年隔壁家的哥哥带女朋友回来见家人,凑热闹的大人就是以这样挪揄的眼光看着他们。
老护士的表情坐实了季暖的想法。
她生着病, 没耐性去解释,想着误会就误会吧,今晚出了医院的门,谁还知道有个叫季暖的病人来看过病。
老护士上完针, 给她调输液的速度, 不忘和傅斯朗交代:“半个小时后我们来给你女朋友测个体温, 在这之前你要她把药吃了。”
傅斯朗正研究着药单上的医嘱,点头说好。
季暖不说话, 拉着身上外套把脸遮起来, 外套是傅斯朗的, 还着干净的清香。
老护士回到护士站, 一堆小护士围过来,好奇问:“那个帅哥单身吗?”
长发护士推搡她,“你小声些,整个输液厅都要听到了。”
短发护士嘟囔:“就问问,不行嘛!”
老护士把医用棉签处理掉, 叹气说:“没机会咯,他带的不是他妹,是他女朋友。”
“怎么问到的?”短发护士犹如晴天霹雳。
半个小时前男人背着女人急冲冲跑进急诊, 男人气质不凡,长相俊美,瞬间成了整个大厅最亮眼的存在。
他背着的女人看起来很小, 大家一致以为是妹妹,但又不敢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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