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朗说了两遍她还处在云雾中,他直接说:“开始吧。”
季暖不安拉他衣角,“我还没学会。”
傅斯朗:“没事,一面学,让他一面喝。”
顾延早被算计,却毫不知情,他奸笑想着马上要登上人生巅峰,彬彬有礼做出‘请’的姿势:“摇吧。”
季暖学着顾延摇了摇骰盅,打开对着三个1和三个6懵住,傅斯朗凑过来,看完唇角有浅弧,和她说:“真乖。”
“乖?”季暖疑惑眨眼。
是夸她是好的意思吗?
“三个6。”傅斯朗告诉季暖,她没有过多思考,跟着喊出来。
顾延接话迅速:“四个6。”
傅斯朗:“加一个。”
季暖喊到五个6。
顾延犹豫片刻:“六个6。”
傅斯朗:“加。”
季暖已经飘了,这哪里能有七个6啊。
最后还是喊了七个6。
顾延迷茫了几秒,傅斯朗也不急,等着他喊。
“开!”顾延拿了主意。
季暖打开,顾延看到她的点数惊讶一喊:“我滴个乖乖,你也太会摇了吧!”
不需要看他的点数,因为1可以是任何数,季暖等于有六个1,因为清一色爆子加一,所以她等于有七个6。
“再来再来!”顾延不信邪。
而新一局季暖用实力证明什么是天上什么是地下。
1、2、3各两个。
“是不是很不好?”季暖凑近他问。
两人挨着。
傅斯朗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心底一阵热流淌过,哑声回答:“很好。”
顾延砸吧嘴:“看来牌很烂啊,学妹你别怕,输了傅哥给你喝。”
傅斯朗右手把玩着烟,意味深长笑笑。
输家先喊数,顾延撸起袖子颇有大干一番的风采,“三个2。”
季暖看向傅斯朗,他说三个3,季暖复述给顾延。
等到顾延喊到六个3的时候,季暖紧张得不行,傅斯朗紧贴上她胳膊,看了眼数,淡声说:“摘,三个3。”
季暖压根听不懂意思,数不是往上喊吗?怎么减少了。
她不多问,乖乖按照他的话说给顾延。
顾延听到傅斯朗的喊话,紧张得不行,慌神几秒后,故作镇定地往上加了1个。
“开他。”傅斯朗云淡风轻说。
季暖急忙说:“开!”
结果是顾延一个3都没有,四个1和两个2。
季暖又赢了。
虽然是傅斯朗带她玩的,但是她笑得很开心,就像小时候收到同桌分享的糖果那般开心。
那时家里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在乎她一个小孩喜欢什么、想吃什么,这颗糖是没有零花钱的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从那以后,她就喜欢上吃糖果。
傅斯朗被她的笑容感染,粉嫩脸颊有个小小凹陷,她的酒窝仿佛盛着馥郁的佳酿,嘴里刚抿的那口酒索然无味。
他喝过很多酒,这一次却有了微醺感。
玩了几局下来,酒全部进了顾延的肚子,他喝得醉醺醺的,喝到了一个点,他的社牛症发作,站起身笑嘻嘻说:“我要给你们唱歌!我要祝你们长长久久、甜甜蜜蜜,我也要和你们长长久久、甜甜蜜蜜哦!”
然后他上台和服务员点了歌,有点中二,唱的是当下热血漫的曲子。
来喝酒的都是年轻人,听到激昂的前奏,也不管看没看过原作,听没听过原曲,很给面子的鼓掌捧场。
可把顾延嘚瑟坏了,唱跳来了三首歌。
季暖开了眼界,愣在原地,心底佩服。
“他和女朋友从大三到研三,四年了。”傅斯朗说起了今晚顾延来酒吧的原因。
季暖缄默不言。
四年,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数字。
对于她而言,爱情能维持一年就很厉害了。
她记事以来,父母就闹离婚,风风火火闹了两年,他们终于解脱了,她却被关到了对于建立亲密关系的恐惧当中。
她不是爱情的信徒,比起长久的爱恋,她更倾向于疯狂的、炙热的、短暂的爱情。
不求长情,只求存在过。
她也无法想象,爱一个人好多年,能爱些什么呢?就爱好多年。
而她绝对也想不到,后来她真的爱一个人很多年,推翻了她曾经所有的假想。
现在的季暖依旧不信情爱,更愿今朝有酒今朝醉。
等顾延闹累了,傅斯朗起身去把他扶回来,对着季暖说:“走吧,送你回去。”
季暖拿过东西跟着他出去,为了避免被人不怀好意的搭讪,她紧随傅斯朗身后。
顾延睡到车后座哭得特别难看,抱着车上的抱枕念念有词,任性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也不要喜欢了,而后又哭说自己真的好喜欢啊。
“你先上车。”傅斯朗指了指对面的便利店,“我给他买些东西。”
不得不说傅斯朗是个很尽职的朋友,顾延喝得不省人事,他有条不紊把他安排好。
季暖站在车边透风,望着傅斯朗跑远的身影,她霎时冒出一个想法,傅斯朗一定也是一个很好的爱人。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移开一直看他的目光。
街道口走出一行人,邓曲曲喝得头有些晕,不过她很开心,喝酒、交友、熬夜,这才是大学必须做的,不然就还是没上过大学的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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