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看着老人殷切的目光,以及余光中依稀可见的一众村民,一时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她稍稍稳住心神,道:“可以是可以,但是......”
老者:“但是如何?”
楚宁双手握紧,“这孙大人,要我、委身于他,就在今夜!”
若不是亲耳听到这些污秽的言辞,她只怕还不相信,这孙姓之人,如此居心叵测!
......
“大人,闻百姓之言,朝廷近年已加征数次田租,若为新王登基再来这么一遭,此处的村民只怕都活不下去了。”
孙大人:“那依殿下的意思?”
楚宁:“若是殿下当真无法交差,可将本宫的玉佩拿去,此玉价值连城,远远在这田租之上。既如此,大人也不必做这迫害百姓的恶人,又可向上交差,岂不两全其美?”
说着,她又取出自己的玉,将其递给面前之人。
孙大人自刚才便知这位有玉,目光落在其上,亦是眼前一亮。
“不过,这玉虽是宝贝,可本官想要的,可是另一件宝贝,不是殿下愿不愿意?”
他伸出手去接下这玉,顺势握住了女子的手,细嫩柔腻的触感传来,越发地叫他淫心大作,迫不及待想要将面前女子按在身下。
楚宁一惊,猛地将玉佩抽回,右手置于身后,下意识握紧。“大人此话何意?本宫听不懂。”
孙大人往前走一步,轻捋了短须,“这有什么难懂的?男欢女爱之事,难道宫里的嬷嬷并未教予殿下?”
他欲再度敷上女子的手,边笑着道:“本官也不会为难殿下,只要殿下与本官春宵一度,本官便立刻放了这些村民,免去他们的田租,再不轻易找他们麻烦!”
他背朝着关押众人的屋子,是以殿内之人瞧不见二人间的拉扯动作。
楚宁用力挣脱掉这人的淫手,气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当朝公主!”
那姓孙的冷笑一声:“哟!这天下就要易主了,还当自己是公主呢!本官是瞧得起你,才给你这个机会,可别给脸不要脸!你还真以为,在这荒郊野岭还会有人惦记你,前来救你?”
他若不是对这位娇女的处境摸得一清二楚,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提出要她。
上头前些时虽在全力搜查这位,可未过多久,那位世子便搅得这朝廷上下,乱荡不安。这个节骨眼,即便他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更何况众人根本就不知这位殿下藏身于此。
“殿下若是不应,那本官就没有办法了。这田租嘛,不仅不会少,还会加倍地收!以及,本官方才见那里边,倒还有几个相貌齐整的女子,噢,你身边那个大肚子的妇人,我看不错。这样的女子啊,滋味最是销魂......”
男子发出的淫.笑连连落在耳畔 。
“你住口!你身为朝廷官僚,不但不秉公执法,还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就不能怪本官了!是殿下您不肯答应呀。本官可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殿下不愿,本官自然是要找地儿解决的。本官也不难为你,给你一个时辰考虑,届时若殿下不应 ,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惊。
立刻便闻姜筠撸着袖子欲起身,“这个杀千刀的,披上这身官服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楚宁连忙拉住了她,“阿筠,别去! 你去了也没用!”
姜筠红着眼眶气道:“可难道就由着他这般欺辱殿下吗?您从小到大可都没受过这样的气!”
楚宁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我这不是没什么吗?而且外边儿还有官兵把守,你又不会武功,如何去替我教训他?”
姜筠听了,一屁股坐下,神情低落,“都是阿筠没用,护不了殿下!”
两人一时无言。
正是这个时候,老者又问:“那殿下若是不应,这位大人可是仍要收咱们田租?他可还说了些什么?”
姜筠听到这话,又欲发作。这些人未免薄情,她家殿下是为他们才站出来的,刚受了这等欺辱,不管不顾便罢了,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田租。
楚宁按住她,看了眼老者,缓缓道:“他说,要加倍征收田租。此外......还要强占民女!”
话音刚落,殿内之人便又开始骂起这姓孙的,甚至有年轻女子的人家还哭出了声,杂乱无章。
忽而又闻这老者颤颤开口:“那殿下若是应下呢?”
楚宁不解他这话中之意,却仍旧答了。“他说,田租便可尽数免去,此后也不会再来侵扰各位,立刻放大家归家!”
众人静默了片刻,连方才的低泣声都渐止了。
楚宁心内浮上一丝不安,果然,在下一秒,便见面前的老人跪在了自己身前。
“殿下!老身虽知道此举大为不妥,甚至强人所难,可当今之计,别无它法!咱们村子实在承受不起这加倍的田租了啊!还有这几个未出阁的女儿,难道您忍心看着他们被那奸人所辱,再也抬不起头来么?”
楚宁下意识想将老人抬起,可听到这话时,心中犹是如油浇了般刺痛,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老人仍在继续求她:“殿下!若是您能应下,便是救了我们这在场的所有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也断然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日后故去,还会为您修祠建庙,日日将为您上供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