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一加,时间又不够用了,那得提前开始,不然弄得太晚,就扰民了。
本来就是晚会嘛,应该晚上办才好,可是学生多,董校长大笔一挥,把时间改到了中午。
后来觉得跳舞的跟合唱的人太多,还有下一个节目的人也要在舞台等,董长又想把这节目在学校办。
操场上就可以办。
可操场上办,就要重新搭舞台,还在借音响跟话筒,因为孩子们要上台表演,舞台最重要的是安全,现在搭来是来得及,可学生们上体育课怎么办?
这又成了问题。
而且,还不知道那天的天气怎么样,要是在文化馆办,有遮头的地方,不怕下雨。要是在操场办,一下雨这晚会可就黄了。
学校的小礼堂不够大。
绕了一圈,还是定在文化馆的活动中心办,文化馆外头看着只有临街的四间大房,可是里面深得很,除了图书馆跟活动中心之外,后面还有一大块地呢,不比学校的操场小,只不过上头没拔,这地没开发。
林克军从学校出来,口干舌燥的,顾不上喝水,赶紧去了最近的邮局。
“同志,请问一下,你们这邮票上的公章是哪个地方的啊?”林克军把信封递到柜台,“这寄来的信上面没有写地址,我想回信都没办法,你们能帮着查查吗?”
“等会。”邮局的工作人员盯着那邮局的公章印子看了半天,只有半个印子,一也看不出什么,她转头拿着给同事们认。
有人认出来了,“是南市的公章。”上个月也有一封这样的信。
“南市的。”邮局的工作人员告诉林克军。
林克军又问:“能查出是哪个区的吗?”一个市那么大,不好找。
“查不出,这上面没盖章子,我们哪知道。”说完又忽然想到,“不过可以看看这邮局是哪个邮局发行的,上面有编号。”
她又说,“我们这边分局可查不了,你要查,得去省总局查。”
林克军道谢之后,拿着信封离开了。
南市。
离这挺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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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江柳收到了林克军的来信。
林克军信上写,他一切安好。
奇怪,林克军怎么又问她病情了?
还问她这两年的事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嗯,江柳想了想,提笔回信,这两年的事她确实不太记得了,不过有时候太累了,会梦到一些这两年发生的事。
像昨天晚上,她就梦到自己跟一个姓杨的姑娘在一起,还去县城买东西了,全是她花的钱!
江柳没把做梦的事告诉林克军,怕他担心,更怕他告诉家里,家里人不让她继续上学了。
她妈可是做得出来的!
江柳写信,也说自己一切都好,说了一些学校的琐事。
她没告诉林克军,天凉水冷之后,食堂的婶子不让她帮忙了,但是让她免费吃一顿饭,她不好意思,拿出了林克军寄的钱跟粮票,算饭钱。
她可不是白吃白喝的人。
要知道食堂大婶不让她帮工了,她就不该把钱大半都用来买书买本子的。
唉。
谁知道呢。
不得不说一句,这本子用得也太快了。
江柳最近琢磨着去纸厂,看能不能批发一批便宜纸,去供销社跟商店买纸太贵了。
报社应该有合作的纸厂,下回去问问。
在信寄出去的那个周末,江柳跟同学钱小依一块去纸厂,钱小依是外地的,家里也不富裕,听到江柳说想去买便宜纸,也动了心。
纸厂的纸只有买得多才便宜,而且,他们都是有固定的客气,不单卖江柳这种学生的,不划算又赚得少。
“你说你大着肚子,跑这么远来买纸,就算我卖给你,你运得回去吗?”纸厂的人说江柳,“你这样东奔西跑的家里人不说啊?”这肚子有六个月了吧。
“没事,我们租了辆三轮车,只要您答应把纸卖给我们,我们这就走,”江柳赔着笑,“我们是学生,写字画图太费纸了,您就行行好,帮帮忙成吗?”
“是啊。”钱小依也点头。
“行行行,你们来吧。”那人领着江柳跟钱小依去了一号仓库,这是对外开放的仓库,“要多少自己拿。”
他们这边的纸都是散装的,到时候直接放秤上称中,都是按斤算的。
江柳抱了两摞,那人吓了一跳,赶紧帮江柳搬,“你可别动了,我来我来。”
“谢谢大哥。”
这买纸算完账,江柳又是一阵肉疼,这钱太不经花了。走时,她看到一堆搁在角落,零乱散落的纸,“大哥,那边的纸卖吗?”
“那是沾了水的,有的霉了,你要是想要的话,便宜点给你。”
价钱足足便宜了一半。
江柳都要了,她喜滋滋的带着一堆纸坐着三轮回了学校,三轮车把纸送到了她们宿舍楼下,江柳住一楼,来回几趟就能搬好了。
女同学跟宿管阿姨都很热心,一起帮着搬,一趟就弄完了。
江柳高高兴兴的把纸分了一些给热心人。
这次的纸,就算加上路费,也比去供销社买的本子便宜。
“这纸怎么用啊?”
“买把小刀栽一栽,装个壳子,订一订,就能用了。”不行在纸上打个孔,用线穿过去,还可以直接翻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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