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花直接把桌上的菜全部挥掉,“易冷,你还是不是人?你配当一个父亲吗?啊?!是不是我的孩子不值一提?”
“我知道可以给你生孩子的人不止我一个,想给你生孩子的人又多得是,所以我的孩子就应该死是吗?”
易冷看着柳烟花情绪这么激动,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他站起身想要抱住柳烟花,却被她推开,“你给我滚。我不想在见到你,你给我滚啊!”
易冷怕在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控,便走出家门,站在门口抽烟。
透过门的缝隙,易冷看到柳烟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整个门口都弥漫着烟味,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根烟了。原本已经戒掉的烟在这一个月内又被重新捡了起来,还越抽越凶,抽不掉烦恼,也抽不掉生活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后一根烟抽完时,屋内的哭声也越来越小,只剩下沉沉平稳的呼吸声。
易冷推开门,把坐在地上哭的睡着的女人抱进卧室。他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给躺在床上满脸泪痕的女人擦了脸。毛巾刚放上去,那弓着身子的女人突然一阵激灵,睁开了眼睛。
易冷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手往后缩了缩,“你怎么了?”
柳烟花看清面前的人是易冷后,又冷淡的移开了眼,然后坐起身子,“你干什么?”
“我······我想给你擦脸,没想到你就醒了。”易冷看着她,怕她突然之间又情绪激动起来。
可柳烟花却仍然很平静,没有搭理他。从床的另一边下去,然后拿着衣服走了出去。易冷一直看着她走出房间,低下头看不出情绪。
易冷一直等,也等不到柳烟花进来。他走出房门,便看到斜对面的客房的门紧紧关闭着,这个客房好像一直都开着门的,怎么现在······
他站在客房门前,手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拧,没有动静。他又用力拧了一下,还是打不开。他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门,好像能够透过门看到门内的女人。他这一眼,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门内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他离去的脚步,柳烟花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柳烟花早早就起床准备去工作,去到餐厅时,易冷看到她,“你怎么这身打扮?你要去哪里?”
柳烟花淡淡的回了应:“工作。”
“我帮你请了一个半月的假,你就安心待在家吧。”
柳烟花没理他,继续吃着饭。曾经吃着这些易冷做的饭,柳烟花就跟做梦一样,心里异常的甜蜜。今天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态,心里一片苍凉。
易冷看到她这幅不容拒绝的姿态,叹了口气,“等下吃完我送你。”
过了好几秒,柳烟花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穆婷看到柳烟花,很疑惑,她的假期不是还没到吗?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养身子。”穆婷把柳烟花拉到一旁,担忧的问着她。
“月子做完就要出来工作了,不然到时候竞争压力大,工作被人抢了怎么办?”柳烟花还会跟穆婷开玩笑,那就证明她没有什么事情。
“你怕什么,有我替你顶着,再怎么也不会没有工作的。”
柳烟花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那等一下记得销假。”穆婷觉得柳烟花真是个倔脾气,一旦自己认定就不会做出任何妥协和改变。
平淡又暗藏杀机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家里的一日三餐照旧是易冷在处理,而每天上下班的接送易冷也没有一次迟到早退。现在两人的相处反而易冷是主动方,而柳烟花是被动方,甚至有时候连被动都算不上,因为她不想理就不会搭理一句。很多时候都是易冷在自言自语,但易冷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毕竟自己是亏欠了她,也辜负了她。
孩子的事情两人也没有再提,也不会有人再在柳烟花面前提起。但易冷知道,那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但只能希望它永远不要爆炸。
仅有的一次提起孩子的时候,就是柳烟花去医院看望柳母,柳母看到她的肚子平平,以为她生了。柳烟花不想柳母希望过后又是大大的失望,便如实对她讲孩子没了。
两母女抱在一起痛哭却又在相互安慰着对方,易冷看着她们相拥而泣的场景,好像觉得有一把刀插在自己身上,动弹不得,稍微动一下便是在撕扯伤口,疼痛不已。
哭完之后,柳烟花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开着玩笑。柳母都没讲什么,她就已经先转移开了话题。
回去的路上,易冷频频跟柳烟花讲话,柳烟花理都不理他一句,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不想去哪儿旅游?我过段时间有假期,我们要不要出去外面游玩一下。”易冷见什么话她都不理,边想到了她曾经讲过的话,“我们要不要去巴黎,我记得你说过你想去浪漫的城市,或者说是罗马?罗马假日里面的那些地方我们都去玩一下。或者······”
易冷仍旧在滔滔不绝,柳烟花却没有一句听得进去,只觉得好像有一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你烦不烦?”柳烟花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易冷,“你想要讲话,想要倾诉找别人去。别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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