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心结巴了。
为什么她觉得他就像是一把锥心的刀?
又冰冷,又凛冽,窥到心脏,欲取心时,手法精明。
白心抬头,望向苏牧的眼睛。他的眼神实在迫人,整个人被灯光笼罩,糅合了身影,散出清冷的光。
她险些站不住了,半晌,点头说:“那好吧,如果你真的有办法的话。”
苏牧松开她,从身后递过来一张卡,说:“这是有关按钮的题目,可以从中推理出朝上的按钮。”
“为什么我之前没发现?”
“哦,因为被我踩住了。”
“……”她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
说的好像是送给他一个幸运之吻,奖励他,实则上他早计算好了一切,就等着白心上钩,主动献吻。
难怪他之前一直站在那个位置看灯光,怕的就是被她发现这张卡而已!
这只老狐狸,她要拿他怎么办?
白心无奈,只能选择读卡片上的题目,“欢迎来到被‘诅咒’的电梯,我们要说的故事是电梯里面的护士。”
“是鬼故事吗?”苏牧呢喃问了一句。
白心摇摇头,“我还不知道,我继续念——在三个月前,岐山区流行一种整蛊娃娃,相传拿到了娃娃就会遇到很恐怖的事情。很凑巧,这个医院的一名护士也去买了娃娃,第二天值夜班,她抚弄娃娃,通过病房走道时,察觉身后有人跟踪。她很怕,急忙躲进电梯里,那名男子也跟了进来。她让男子先按楼层号,男子按了4楼,护士急忙按了2楼,想尽快逃脱这里。可等到了2楼,护士来不及走出去,却被男子捷足先登。”
“继续。”
她天生怕这些灵异故事,偏偏卡片上的配图还诡异,是一双人眼。
白心大着胆子,继续往下念:“男人走出了电梯,临走时,还朝护士笑了一下,抽出了一柄小型军刀,走上楼梯。结局是,护士死在了电梯里面。那么,请问,她死在哪一楼呢?”
“还有提示吗?”
“没了,就这些。”
苏牧了然点头,“哦,不难。”
白心想了想,说:“首先,护士按下的是2楼,男人按下的是4楼。可到了2楼,偏偏是男人出去了,最后护士死了。”
“男人想杀她,却没在电梯里面动手。”
“因为电梯有监控,所以他不敢动手!”
“嗯,还有呢?”他神态放松,似乎一点都不急,循循善诱引导白心回答问题。
“所以排除在2楼就杀人的可能,”她看了一眼电梯里仅剩的两个按钮,一个标着3,一个标着4,继续说:“如果我是护士,我在杀人犯知道按下4楼的时候,肯定不会往4楼去了,因为他可能爬楼梯,蹲点在那儿,为了杀害我。但是电梯是朝上的,所以按下1楼也没用,必须先在4楼开门,然后再朝上方向,或者朝下。那么,我就会按下3楼。因为凶手要么在4楼蹲点,要么摸清死者的心理,在3楼蹲点,我有二分之一的逃跑机率!”
“没错,所以呢,两个按钮,你选哪个?”苏牧的语调缓慢,不疾不徐,就等着她开口。
“我会按3楼,总之会碰碰运气,万一凶手没我想的那么聪明呢?”
“那么,我们就按3楼。”苏牧完全没给白心反应的时间,径直按下了“3”的按钮。
她连拦都拦不住。
电梯开始运作,发出嗡嗡的机械声,一路朝上,白心能感知那种上升时心脏上提的压迫感。
“叮咚”,电梯开了。
他们走出去,门边躺着一只娃娃,是个黑衣的男孩,一双眼绿豆大小,灼灼生辉,是两枚黑珠子。
它的背后,绣着歪歪曲曲的字,写着:护士死时遗留的娃娃。
白心吓得差点没把它丢出去,也是够恐怖。
苏牧说:“带上它。”
“哦,好。”白心把它扣在水钻腰带上,小心翼翼跟住了苏牧。
她怕黑,特别是在废弃的闹鬼医院里。
现在很多的提示都和怪谈相关,原本她无所畏惧,这时候都得打个折扣,毕竟环境太吓人了,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走了几步,苏牧回头,看她。
白心一捕捉到他的目光,心里就打鼓,几乎是瞬间,就将之前的记忆翻起。
对了,她答应过的,要吻他。
但他是使诈骗她,所以,能反悔吗?
“还记得之前你答应了什么?”苏牧的声音淡漠,听不出欣喜抑或是期待。
白心后退一步,有点胆怯。
“我……”她好像很不中用,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就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嗯?想反悔吗?”苏牧凑近一步,正好避开了悬吊的白炽灯泡。
他半个身子被黑夜笼罩,几乎见不到人,只闻声。灯泡的光在苏牧背后炸开,光源不够,照不到他的脸,处在黑暗里,更有压力。
白心又小退了一步,她嗫嚅:“我没想反悔。”
她的声音太轻了,就像是受惊的小猫儿,只敢在角落里,用瘦小的爪子隔空撩一撩,然而没半点威慑力,只觉脆弱与可爱。
苏牧不敢太逼她,走了半步,脚叩在地面上,停在原地。
他说:“所以呢?”
所以?
白心哪敢想什么所以,再怎么想,结果当然是兑现诺言——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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