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注意到,这厮爱美,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灰白色毛衣,领口宽大,紧缚在肩头,锁骨与肩侧毕露无疑。
苏牧的肤色一贯很浅很白,雨水滑过,泛起薄薄的光。
白心这才知道,什么是……垂涎欲滴。
“你在看什么?”苏牧问她,眼底有了然的神色。
“没什么。”
“别辩解,”他浑身湿漉漉,翻下来,凑到她身侧,低语,“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
他呢喃细语,嗓音又哑又温柔,像是情话,一瞬间,击中白心的心脏。
她的整颗心,蓦然一紧。
白心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有什么发现吗?”
“外面有一只改良过的铆钉枪,可以发-射拉钉,又小又轻便,你过来看……”
白心闻言,走过去。
果然,如果是用这个,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俞心瑶是被拉钉枪投射出的拉钉杀死的,一击致命,和枪-械无异。
苏牧站在她的身后,手臂绕过她的腰身,徐徐困在她的手臂旁边,看起来,像是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白心闻到了雨水的清新味,以及苏牧身上独有的甜腻味。
由于湿了衣服,他的浑身都在挥发水汽,不住散热,那点热气熏到她的脸上,烧烫她的耳尖。
这样的姿势,就好像……苏牧在抱着她。
白心险些,不能呼吸了。
但几乎是一瞬间,苏牧就将她打回了现实:“就在我光照的那个部位,铆钉枪深陷泥泞,根据抛物线以及陷入泥泞的深度,我推理出一个合适的高度,位置是俞心瑶的窗户上下,也就是从她窗户那里抛出来的。”
“也就是说,凶手的确进入过她的房间,并且抛下铆钉枪?”白心反问。
结果不言而喻,安慧更是失声大喊:“叶南,你还狡辩,你这个杀人凶手,心瑶她怎么你了,要这样杀她,你这个疯子!”
苏牧不语,不置可否。
白心由于激动,一回身,将苏牧发梢摇摇欲坠的雨水撞落,滚到她的肩侧,滑到了胸口以下。
她不由自主脸红,感受到那一点凉意,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
白心总有种莫名的情绪,这是苏牧身上的水泽,流转过他的肌肤,再落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总让人觉得亲密。
好在,苏牧解释完了,也就松开了白心,让她得以逃脱,不再感受到那种窒息感,要知道,她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莫名的悸动,半点由头都没有。
白心还沉浸在少女情怀不能自拔,这边,苏牧又迅速翻出了窗户,将手里的拉钉枪按回泥泞的凹陷处。
他自言自语,说:“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苏牧不作声,窗外雨声大作,掩住了他的声音。
四周皆暗,他的背影在茫茫的夜雾中混淆不清。
苏牧低语一句:“如果是抛下来的,会有一个角先受力,撞击在地面上,再然后整个物体落地。但这样的话,凹陷处会不平,因为受力不均。而垂直落地不一样,有很大几率可以使凹陷处平坦,因为受力均匀。”
白心看了一眼被压低的泥泞处,虽然雨水冲刷,但也可以看出接触面很平坦。抛掷和垂直落地所形成的撞击是不同的,很容易区分。
也就是说,这把小巧的拉钉枪不是被抛下来的,而是有人慢条斯理轻丢下来的。
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白心不明白,也想不通。
她说:“或许就是这样?丢下来而已?这有什么要紧的?”
苏牧瞥了她一眼,说:“如果是抛出来的,丢了这么远情有可原,但如果是将手伸出窗外,将凶-器轻放下来,使它平衡落地。那么,谁的手臂能有这么长?”
白心明白他所说的了,因为这个拉钉枪落地的位置在三米开外的窗外,除非是抛掷,形成一个抛物线的弧度能这么远。如果有人拿着它,让它垂直落地,最多也就在一米开外的距离,不可能更多了。
虽然很古怪,但这种细节对于案件来说也是无关紧要。
最终,他们决定让苏牧下山报警,其余人在山上等待。
白心说:“雨大,容易发现山体滑坡的事件,等雨小一点再下去,活着的人更重要一点。”
其余人无异议,除了双目赤红,沉默不语的叶南,基本都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入睡了。
白心也眯了几分钟,现在都凌晨了,她实在是累的受不了,上下眼皮打架,直泛瞌睡。
就在此时,她察觉到由其他人喷洒出的热气,近在咫尺。
她猛地睁开眼,几乎与苏牧的眼睫相贴。
白心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苏牧堵住了嘴唇,千言万语再也说不出。
可惜,浪漫小说里,男主角都是以唇封唇,就苏牧不解风情,偏偏用手。
苏牧说:“不许尖叫,我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啊?”她也压低了声音,不敢扰到其他人。
白心不免想歪,毕竟这种桥段在电影里面着实眼熟。
男主角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对女主角做一点暧昧的小动作什么的。
夜色浓厚,白心似乎是累了,所以容易浮想联翩。
她的心脏不免打鼓,咚的一声,又咚的一声,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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