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忆童年。”
白心无奈:“那你的童年真是悲惨。”
“白小姐,等一下千万要稳住身形,不然损伤了爆-炸物,可能就会提早献身了。”苏牧说,“还有,倒下之前请先提前告诉我。毕竟我还不知道是引爆时就能摧毁手机,杜绝噪音,还是那尖锐的声音将会提前先通过手机,损伤我的耳膜。”
白心微笑,讽刺:“苏老师,你好像很懂如何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谢谢。”
“这不是夸奖。”
白心不和苏牧争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站起身,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尽管摇摇晃晃,但她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能够自救的机会。
白心还不想死,她必须要冷静一点。
而苏老师……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心按照苏牧的指示,小心跳到墙边。她腿上的装置重若千斤,灌了铁水似的,稍稍一动,就颤巍巍,犹如在颤栗。
白心很怕这玩意儿会往下掉,砰的一声砸地上,炸她上天。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再徐徐吐出去,排出所有忧虑。
“苏老师,你还在吗?”
开着扩音,所以都能听见。
苏牧说:“嗯,我在,从你跳跃发出的响动也能推论出你的体重,似乎……该减肥了?”
“……”
白心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但这时候开玩笑,好歹还能舒缓一点紧张的气氛。
好不容易,她才抵达了墙角。白心放松了,就在此时,她眼前发黑,身体忍不住朝前仰。
不行,绝不能让爆-炸装置在此刻炸毁。
于是,她当机立断后倾身子,由于没有手臂阻挡落势,后脑勺狠狠磕在了墙上,她头昏眼花。
“白心?”苏牧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声惨绝人寰的碰撞。
白心晕头转向:“我没事,就是脑子疼。”
“一般来说,这种爆-炸装置没有那么易碎,所以不用舍身保护它。”
白心咬牙“嗯”了一声,开始进行苏牧所说的运动。
最后得出结论,她小跳一步的长度大概是20厘米,而测量房间长度时,她总共跳了10步,最后一步正好抵住鞋尖。宽度是6步,也正好抵住鞋尖。
白心回到原位,把数据告诉苏牧。
苏牧沉吟,解释:“36码的鞋子预计有23厘米,计量长度时,而你鞋尖抵住墙,就代表有11次鞋子的长度,跳了10步,这样加起来,长度就有4米53厘米。而宽度,是跳了6次,鞋尖抵墙,所以加上鞋的7次长度,总共有2米81,从而得出房间的周长。我了解了。”
“不过,苏老师需要这个做什么?”
“实在找不到地方,就在大概的范围内,靠这个来猜具体的位置。从卫星地图中判断可能符合的房子,再从外观上判断你所在的房间位置,总有一间会对上长度或者宽度。”
“这种方法好像也太不现实了吧?”
“或者,你想考虑一下自杀法?”
“那我们也试试吧。”白心说,“那苏老师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
“初步判断不是日常居住的房子,可能是废旧的店铺,长年不住人所以不容易让人察觉。可能是舞蹈教室,或者是乐器贩卖店。这一点是从你所说的天鹅舞曲粗略判断出来的。”
苏牧又问:“你那里有窗户吗?”
“有一扇小的,上面都是铁棍,刚刚好能露出我一双眼睛。”
“去看看,能看到什么。”
白心听话,跳到窗边朝外看。
屋外是一个十字路口,人烟稀少。由于路口的路灯破旧不堪,照不了亮光,所以她也实在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亮度也很有限。
“是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我的正前方可以看到一户人家,里头没灯,没亮光,不知道住不住人。但是植被很茂盛,等一下……在路口左侧那户人家院子里,好像挂了一树的樱桃,那一棵树是樱桃树。”
“别的呢?”
“别的就……嗯,看不太清楚了。”
苏牧不继续问了,他略想了一会儿,说:“还有,墙是水泥墙吗?”
白心说:“是。”
“那么炸裂的时候,由于墙面坚固,房间窄小,从而积压冲击波,汇聚更大的力量……你可能会死的比较痛苦。”
“苏!老!师!”白心咬牙切齿。
“我现在出门,由你来决定一个方向,凭借你所谓的第六感,确定一个方向。”
“我选择……出门左转。”
“那我右转,先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开在住宅区的舞蹈教室或者乐器店,就在这附近的。”
但实际上,苏牧并未随性而行。
他走了大约三分钟,停下,轻声问:“你是在惠美超市后面的小巷被劫走的吗?”
白心说:“是,好像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
“地上有积水,有一点泥泞。你很幸运,上面还残留拖曳你的痕迹,鞋跟着地,形成两道小边,这说明他没有同伙,是一个人行动的。”苏牧沉思一会儿,又说:“痕迹到这里就不见了,现在出现了车轮的碾压痕迹。看行驶的方向,通往的是前面路口外的单行道。”
“单行道?那不就是说只有一个方向了?”
“嗯。”苏牧发动车,传来关车门的撞击声,他驱车朝着单行道唯一能开的方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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