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而已,白心没有驻足,转身离开。
而就在此时,王师兄突然给白心打了电话,电话中,他的声音带着迫切,心急火燎地说:“白心快回来,又出事了。”
“怎么了?”
“说不清楚,回单位来,是薄荷糖的事情。”
最近薄荷糖真是一个敏感的词汇啊,白心一听这词就浑身发炸,她赶了回去,套上防护服冲进摆尸间。
王师兄说:“又死了一个,嘴里含着薄荷糖,是割腕死的。”
白心看了一眼尸体,死者是女性,两只手腕有绕绳的痕迹,因为是被束缚住双手制止挣扎,而她的两只手腕上分别有一道刀伤,很深,放血过多引起的昏厥,发现时已经大出血死亡。
是谋杀吧?
这样看来一定是的,手上有被捆绑的痕迹,防止挣扎,又被割伤了,口中还塞了糖。
白心说:“看来薄荷糖真的是一个凶手专门的道具,他是在打出自己的品牌。”
王师兄说:“死亡时间是昨天半夜,但今天早上,有人看到死者进出家门,这就诡异了。”
白心皱眉,“确定是死者本人吗?”
“目击者极为确定,我就不知道了。目击者是看门大爷,他说死者每天早上都有去楼下拿报纸的习惯,那天也不例外,他看的一清二楚。”
白心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两起事件都荒唐的要死,却想不出其中的关联,要有也只能说都含糖,都是女性。
但是两次事件都出现了死后复生的痕迹,这就让人伤脑筋了。
白心想起,苏牧所说的要相信证据。死者既然已经死了,那就肯定不能活动,所以那个拿报的死者,可能是凶手本人?
她没由来的又想到了那一颗塞在自己口袋里的薄荷糖,究竟是谁干的?
是凶手盯上她的暗号吗?
白心蓦地怕了。
第七章
白心这次几乎是事发后,当即跟着王师兄抵达现场。
这一次,凶手虽擦拭了指纹以及清理了整个房间,却并未擦干血迹。似是刻意挑衅警-方,留下了这样明显的痕迹。
白心步入浴室,这才知道凶手不删除血迹的原因。因为是油漆墙,即使擦拭了也会留下淡淡的痕迹,没必要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白心观察了一下血迹,是沿圆心向四处挥洒,呈抛甩状血迹。
血的颜色都一样深,应该是最开始挣扎,所以四处抛洒血迹,而后来渐渐无力,从而放弃抵抗。
白心再沿着瓷砖摸过去,浴缸上还有两处摩挲痕迹,显然是凶手用绳子把死者双手捆缚在铁制把手上,防止她逃脱。
不过还是有一点非常奇怪。
按理说,如果凶手割开脉搏,死者就开始挣扎的话,肯定有一处区域是沾不到血迹的,也就是被凶手的身体挡住了,所以那一块地面会非常干净。
即使是后来,凶手退开,那一块地面再次染上血液。
这样干涸的颜色也会与其他区域的血迹不同,因为滴血的时间上有所差异。
可这一圈的血迹都呈现出一致的颜色以及抛掷力道,就好像凶手一直旁观着,并未靠近死者,割开她的手腕一样。
白心想不出来,索性放弃联想。就算知道死法也没用,凶手很精明,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这样缜密的计划几乎堪称完美,居然没有一丝的破绽。
如果拿报的是凶手,那么他肯定是熟悉死者的人,否则不该知道这样的习惯。
白心问:“王师兄,今天死的人和前几天那个勒死的,有什么联系吗?比如她们是朋友之类的?”
王师兄说:“这个我们也去查了,很遗憾,她们没有任何联系,就连幼儿园都不是同学,职业差的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有交章。啊,还真有一个,这个也获得了大额的人身保险赔偿金,有人说凶手就是故意挑选这样的人下手,甚至可能是保险推销的工作人员,否则怎么可能知道死者的基本信息?”
“这不算是蓄意他杀,所以保险金赔定了吧?”白心问。
“是啊,再这样下去,公司都得破产了,要是我也有一个什么妹妹被……”王师兄想了一下,又打住了,“算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等到白心摘掉手套走出犯-案现场,她忽觉如芒在背,针刺一般,炙热而隐秘。
许是她余光看到了什么,总觉得十分不适。白心匆匆扫了一眼外面拥挤的人群,视线一下子被一个深黑西装的男人所吸引。
这个人好像是……
白心靠着自己敏锐的直觉,几步追了上去。
那个人就像是消失在人海茫茫之中,再也没了踪迹。
白心闭上眼,回顾之前的画面,从那个人锋利的侧面轮廓来看,似乎是她在医院碰到的那个男人。
下班以后,白心回到了公寓里。
她下意识踩在地毯上,却发觉脚底下有一个什么生硬的东西。
白心掀开地毯,一看,是一枚包装精美的薄荷糖,上面有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很显然对方做足了清洁工作,是在暗示白心——他得知了她所有的讯息,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的举动,不失为是一种警告。
白心怕了,她倒退两步,按响苏牧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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