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野正望着大厅中央景观玻璃缸里颜色各异的金鱼，手指轻磕在玻璃缸上逗弄着，完全没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王小五将女人说的话消化了好久，才有些僵硬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尊重祝福个人选择。”
    浓妆艳抹女人还不知道此刻正发生着什么，继续开口道：“可不能看她误入歧途吧，是不是那个男的答应给她什么资源，所以她才愿意的。唉，我想都不敢想和老男人谈恋爱会发生什么，鸡皮疙瘩都起了。”
    宝贝，答应我别再说了好吗？
    夏颜表面不动声色，心中郁结难忍，想解释却不能解释。
    王小五瞥了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眼，说：“不会，奶油不是那种人。”
    一串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凝结的气氛。
    所有人纷纷看向夏颜，见她不疾不徐地接起电话。
    “欢欢，你到门口了呀。好，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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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们告别后，夏颜到餐厅门口边的巷子口等了一阵，接着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许欢欢挎着包从车上下来，当即走过去疑惑地问：“颜宝，什么情况？我刚才和你说我可能要晚五分钟，你怎么就说要来找我了？”
    夏颜刚才在出来的途中立刻给许欢欢发消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她交代了一遍。
    但她似乎并没有看见。
    “你看看微信上我给你发的。”夏颜提醒道。
    “哦哦。”
    许欢欢将消息大致浏览一遍，她眼睛睁大，看上去十分意外，“啊这……那我们还在这家餐厅吃吗？”
    “吃，就当是我们两个单独出来聚餐了。”
    夏颜心想。
    这时候离开似乎有点太过刻意，而且她们现在挺饿的，再去找别的餐厅也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不如就在这里吃完，然后去周边逛逛街。
    然而，计划很圆满，现实却不尽人意。
    夏颜她们一进去，前台的服务员便告诉她们大厅的散台已经没有位置了，包厢倒是有，但要提前预约。
    总而言之就是吃不成了。
    她们准备离开时，恰好与刚才那一大帮人擦肩而过，他们正往前台走。
    贺野嘴里叼着根牙签，看到夏颜她们往出口的方向去，疑惑地问她：“怎么走了？”
    “没位置，满了。”夏颜回道。
    “那和我们一起怎么样？”
    说着，贺野去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王小五和菠萝杀手还很欢迎，热情到差点让夏颜以为他们认出她了。
    贺野察觉到夏颜脸上表现出的犹疑，对她们说：“都快十二点半了，你们不饿？”
    一番思想斗争后，夏颜和他们一道进了包厢。
    刚落座，浓妆艳抹的女人便咂舌道：“奶油她没空来应该早点说的，让我们等这么久。”
    “公司临时有事，没办法。她那个老板特别没人性。”王小五说。
    刚才在餐厅门口等许欢欢的时候，夏颜给王小五发消息解释自己被叫去加班，不能来了，等他下次来苏城她再请客道歉。
    女人又说：“该不会她那个男朋友就是她公司的吧？”
    “不知道，没听她提过。”王小五回。
    夏颜拿着一杯龙井茶在喝，差点呛到。
    果然不应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太考验心脏承受能力了。
    为了打断他们继续这个话题，夏颜装作好奇地问：“你们一直提的奶油是谁？”
    王小五看向夏颜，“你看B站吗？”
    “偶尔会看，很少。”夏颜说。
    “我们都是B站的up主，奶油也是。”王小五指了几个人，其中包括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夏颜心中有个隐隐的猜测，但无法确定。
    她随即说：“我前两天看过一个叫林栗子的up主的视频，你们知道她吗？”
    “你看过我视频没认出我？”女人撩眼看过来。
    真没认出来。
    林栗子有时候会在视频中露脸，但网上的她和现实中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这就是夏颜为什么心中有猜测，却迟迟无法确定的原因。
    在美颜摄像头的加持下，网上的她五官精致小巧，脸巴掌点大，穿衣漏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纯欲中带着点小性感的感觉。
    而面前这个人，怎么说呢。
    脸放大了一整圈，眼影和腮红浓重得像是要登台唱戏，卧蚕下打着细闪亮片，美瞳大而夸张。
    即便打了厚厚的一层粉底，仍能隐约看见她脸上的毛孔。
    夏颜当然没法说实话，托词道：“我看你的游戏视频没露脸。”
    林栗子抿了一口茶，笑着说：
    “嗯，我游戏视频是没露脸哦。”
    “你看游戏的话可以去看看奶油的，感受一下我们谁做比较好。虽然我最近的播放量更好看一点。”
    这句话瞬间就让人感到不适了。
    林栗子喜欢蹭热度，早期做的游戏视频打个【奶油同款实况】也就算了，现在还暗戳戳对比上了。
    这家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点完单没多久，服务员便端着餐盘推门进来了。
    圆桌转盘上摆着一碟碟精美的菜，所有人食指大动，边吃边聊，很畅快。
    某个话题结束，气氛安静下来的瞬间，林栗子又挑起话茬，“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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