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笙听到他终于开口了,想着他接下来会再说些什么。
转过身去却见到林宴安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丝毫没有像是要再开口的意思。
“你的身体...”孟时笙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纠结试探着开口询问,想慢慢拉近因太久没见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我听闻你这些年来都是无往而不胜,身体怎么会....”
分开的这几年来,孟时笙就算没有刻意去打探他的消息也有听说过晋朝出了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年轻将领,年纪轻轻十九岁的年龄便晋升为了手握重权的忠义节度使。
上京城中不仅朝廷官员大臣关注这位年轻的节度使,城中的贵女也纷纷猜测着这位年纪轻轻又骁勇善战的小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
再加上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这新晋节度使不仅战事上功绩斐然,且相貌出众,又恰好到了婚配年纪,引得上京城中一大批贵女虽还未见过本人便已芳心暗许。
孟时笙这些年每每和原身那些姐妹相聚时便总能听得到关于他的消息。
最开始还未成为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只是出崭露头角连升几级时,偶尔便会从这些贵女的口中提到一次,随着他晋升的越快被提到的次数便越多。
在贵女圈中,他的称呼由最开始的“我爹提过的那个会打仗的”逐渐演变为“听闻林小郎君又升了职位”最终又变为“林小将军近来又打了胜仗”。
分开的这几年来孟时笙虽并未见过林宴安,但却也对他的近况都有所耳闻,每次听到他又晋升或又传回捷报,都由衷的为他高兴,也更加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她的想象中林宴安此时早已是众人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少年郎,从未想过两人见面时他会是一副病容,吹个夜风都会咳的整个人发抖。
他到底为什么又会从传闻中的战无不胜大权在握的少年将军变为此时她面前这位一副病容满面的虚弱青年,孟时笙满腹疑问与担忧。
她想象中分开后他应当是从此平步青云,前程似锦,不应该是有着一副冷风都不能见的虚弱体质。
林宴安见她主动提起分开的这几年,面色好像松动了一些,但神情仍旧是冷冷的。
“看到我这副样子不是正合你意吗?”他嗤笑一声,声音比之刚才更加冰冷,让孟时笙怀疑刚才看到他松动的面容是自己的错觉。
“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孟时笙着急着想解释说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可是动了动唇却发现无从开口。
林宴安定定地盯着她的面颊看了许久,像是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本就寂静的屋内一时更加静默。
见她迟迟没有再要说下去的意思,林宴安又再一次轻阖上了双眸,将脸别了过去。
“你走吧”
“我...你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孟时笙仍旧在为他刚才那副虚弱的模样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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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日记:
原来分开的这几年里她一直都有在打探我的消息。
那她也会在听闻我胜利归来时觉得开心吗?
可在同一府上住了这么久,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握拳)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待着她能够来找我,为什么不来呢?
她心里应当是如同分开的那日她所说的那样厌恶我吧
表面仅有的关心想来也应该是因暂住这里而迫不得已
刚刚说着关心的话时她是忍着多少的嫌恶与厌烦说出来的?
会觉得恶心吗?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哪怕带着憎恶她也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只是我一个人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出自唐代诗人邓郊的《登科后》
第71章
“出去吧, 我要休息?。”林宴安声音似是有些不耐,又像是含?一些其他什么情绪。
“好……那我先走?…你……好好歇息…注意身体....”孟时笙有些犹豫,断断续续才将话讲完。
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踏出里间的时候又还是不放心地转身回望?他一眼。
动?动唇,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见到他已经阖上?双眼。
盯着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看?一会,终究还是没能再次开口,向着门外走?出去。
在掩门的那一瞬, 孟时笙看着昏暗的房间内,青年人披散着乌发面色苍白半阖着双眸倚在床柱上,微黄的烛火不停闪动跳跃,他的面容半隐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 多?几丝寂寥。
不知怎地孟时笙心下略微有些涩然。
他这些年来,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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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孟时笙回到房间后烦闷地不停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却丝毫没有睡意。
连日来平静的心湖, 在今夜见到他后被搅乱,泛起?涟漪。
他到底为什么会成为这副模样?
剧情是否出?什么偏差?
孟时笙摇头否定?这个想法,林宴安已如书中描述的那样成为?晋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节度使, 如果剧情真出?差错, 系统应该也会提示她。
那他究竟是为何又会变成现如今这副病弱的模样?
孟时笙的心中因今晚的见面变得满腹疑云,接下来好几日都在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又在想着林宴安目前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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