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去楼下叫些吃食你先垫垫肚子吧。”
“你等下,我回来再给你继续上药。”
说完, 她将手上的膏药放在桌上,转身就去了楼下, 恰巧在楼梯处碰到了店里的小二,便跟他吩咐了几样吃食让尽快送来。
孟时笙再往回走的路上脑中突然灵光乍现,她突然想起今天她刚回到自己院中, 林宴安便看起来情绪挺低沉的,且他好像也说过“我一直在等你”这样类似的话?
她当时没察觉到异样,就没怎么当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就已经在赌气闹别扭了?
孟时笙越边走边思索着, 想着自己好像是有点清楚了他今天一天都一直不太开心的源头。
不禁摇了摇头有些失笑,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林宴安仍是维持她出门时的动作, 见到她进来眼神闪了闪却仍是没动。
“先将外衣脱下来吧。”孟时笙从桌上拿起了药膏。
林宴安抿着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却是没有动作。
“怎么不动, 快脱呀,之前又不是没有脱过。”见林宴安只盯着自己却没有动作,孟时笙开口催促道。
说到之前, 林宴安不禁想起了她带自己回府的第一天, 也是为了要给自己上药,那时他心中对她充满了抗拒与厌恶。
两人拉扯之中不知怎地她就扑到了自己身上, 手还按在了.....
想到那天的场景,林宴安不禁有些面热。
他那时满心愤怒, 只以为她是故意拿自己取乐玩笑, 心中只有屈辱与愤恨。
时至今日,不同的地方, 又是类似的场景,他的心中却没有了愤恨与屈辱,但仍是有些羞恼的,她一个女子怎能如此如此...如此...
像是个登徒子一样。
“你先出去。”林宴安皱了皱眉,面上带了薄红,嗓音低沉沙哑。
???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是准备自己脱还是让我动手呀,我其实也挺乐意帮你动手的。”孟时笙说着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在他肩胛处慢慢研磨打圈,特意放低声音拖长了尾音,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宴安一眼。
“你....”
林宴安面上立时带上了恼怒。
孟时笙看冷着脸紧咬牙关一脸不情愿却慢慢将手手放在衣带上的神情,心满意足地将手从他肩胛处收了回来。
这招还真是白用百灵,孟时笙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嘴角渐渐勾起。
“脱快点,不然我可就上手了哦,哥哥他们也应该快要回来了。”孟时笙见他抿着唇动作慢吞吞,笑着催促道。
在见到他渐渐将衣物褪下,露出伤口来时,她的笑意却逐渐淡了下来,以往很多旧伤疤和新的青青紫紫的伤口纵横交错叠加起来,显得十分可怖。
上次他晕倒她替他换衣物时就有见到那些旧伤,却远没有这次给她的冲击力大。
很多地方都是红红紫紫,虽不像脸上有流血的伤口,但却有很多地方已高高肿起。
“这些混账!”
“你放心,哥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混账东西的,你受的伤的疼痛那些混账一定会翻倍地尝到。”她表情愤愤地说着狠厉的话,动作却轻柔地抚上了他的伤口,见他面色隐忍地往后躲了一下,眼中的怜惜加甚。
看着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孟时笙叹了口气,用手指挖了药膏轻轻地点涂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感受到他始终紧绷的身躯,她有些无奈,又开口提醒道:“不用忍着,痛了可以出声。”
“嗯....”他声音带了一丝暗哑。
孟时笙一点一点慢慢小心翼翼地将药涂在了他的伤口上,越涂心中的气愤越多,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轻柔,她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手就重了。
涂了整整有半个多时辰才将所有的伤口给涂了个遍。
终于涂完了!孟时笙松了口气,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腕,见林宴安穿衣的速度迅速又有些慌乱,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脱的时候慢吞吞,穿的时候倒是挺迅速的。
她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下腰身,又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看了看外间天色,日头还斜挂在空中,街市仍有些吵闹,看来离孟时衡他们回来还有些时间,她可以小憩一会。
林宴安刚将衣物拉好准备系腰带,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他面上有些慌乱,系腰带的手法有些杂乱无章,系了好几次却还是没能系好,于是他更加慌乱了...
孟时笙边打着哈欠,边向外间走,想着应该是她之前叫的吃的到了。
“别...等一下。”林宴安憋红了脸,急的额上有些渗汗,慌乱无章地将腰带胡乱歪歪扭扭地系上。
孟时笙不懂他系个腰带怎么还手忙脚乱的样子,只当他是不想衣衫不整地见人,到了门前见他终于系上了腰带这才将门拉开。
“客官,您之前点的吃食到了。”店小二面上带着职业假笑。
孟时笙将装着吃食的饭盒接了过来,道谢之后将门阖上,将盘子放在了外间的桌上,见到林宴安坐在里间看着像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无措的样子,便喊他过来先吃点垫垫肚子。
她将饭盒中的菜品一一端出放在了桌上:“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哥哥他们回来就说是我吃的。”说着便打着哈欠准备回里间小憩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