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霜神情异常激动,她话还没说完,花菱就从半空中探出了个头:“还没打起来呢?”
她跳了下来,落在战场中央,说了句:“正好。”
张盈果然大方,花菱一开口,二话不说就掏了一把灵石给她,还让她不够再来。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又回来了的时候,花菱往阵法中丢了一颗上品灵石。
“不要!”
“师姐……”
身后有很多道声音在喊她,阵法正在启动,花菱听不太清。
相星晖目眦欲裂,瞬间来到战场中央,站在花菱面前,一把抱住她。
花菱“咦”了一声,奇道:“这阵法居然不拦你。”
相星晖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他问道:“师姐,不是说好了不会留我一个人吗?”
啊,这个啊。
花菱头一次感觉到有些无力,她也在赌,她也不确定。
她回抱住相星晖,对他说道:“我有的时候也忍不住想,若是你我早就相识,皆为凡人,岭川那场战役后,我想我和你现在的心情也相差无几。”
花菱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她在用虚无的假设来道德绑架相星晖。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之前孟师兄让我‘莫负初心’,我现在才想起来,小时候在当风阁前说的那句话。”
“若为殉道而死,九死无悔……”
相星晖的确想问,凭什么是她,天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非得是她?
但他一句都问不出口,只能死死抱着她,眼泪一滴一滴浸透花菱的肩头。
岭川的雪俄倾之间大了起来,阵法也在此时金光大盛。
相星晖的幻境和现实重叠了起来,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四周凭空燃起了许多火焰,一团团的,呈莲花状,像师姐的天生灵火。
周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好像一声也听不见,只觉得周围很温暖,天地间那些刺骨的阴寒逐渐散尽,只是他怀中这个人……
他怀中这人为何越来越冷了?
地上的积雪融化,露出还在泛着金光的阵纹。山林间,树叶上盛着的白雪化作一碗雪水,顺着叶尖滴滴往下落。融化的雪水顺着地势而流,汇成一条涓涓细流,润泽大地。
远在北地的寒霜花错误感应到了温度,花苞在枝头颤颤巍巍地绽开了。冰蓝色的花朵,圣洁而美丽。
火焰不断燃烧着,一下一下跳动地姿态,像极了人的脉搏。
“师姐。”
相星晖轻声喊道。
没人回应他,他抱着的那个人没了温度,也没了心跳。
他伸手抚了抚花菱额心的花钿,阵法渐渐失效,花菱额心的花钿也逐渐消失。
火焰彻底熄灭,世间重归清净。
“骗子。” 相星晖说道。
他又说了一句:“师姐,我好冷。”
相星晖抱着花菱跪在阵法中,众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都不敢过去打扰他。
一女子一手拿着剑,一手那个一个木匣,朝相星晖走了过去。
问剑峰众人看见她,喊了一声:“小师妹。”
苏灵月来到相星晖面前,将手中的木匣递到他面前。
相星晖看也没看,只是静静地抱着花菱。
苏灵月蹲下,解释道:“这是世间仅此一粒的无极丹,可生死人肉白骨。”
相星晖恍惚间怀疑自己听错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苏灵月手中的木匣。
苏灵月一边打开木匣,一边对相星晖说:“花师姐,知道我手里有这个,她也不和我说,幸好我随身携带。”
木匣一被打开,一股清香的草药味便被放出,隐隐勾动旁人心底的贪婪,想要夺取过来,据为己有。
匣中丹丸浑圆,整体为白色,丹身有九道紫色纹路,是未被剥离的九窍草的毒性。
相星晖并不知道这些,只在接过无极丹后便喂进了花菱唇中,再以灵力将其牵引至花菱腹中。
见他喂了下去,傅仪清来到他身旁,说道:“丹药起作用需要时间,先回宗门吧。”
……
花菱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就醒了,她在一片黑暗中一直走,还以为要走很久,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便在前方看到了光亮,她逆着光走,最后白光驱走了所有黑暗,于是她就醒了。
是一个清晨。
花菱张嘴第一句话:“师弟,你长黑眼圈了。”
相星晖三天三夜没合眼,寸步不离收在她床前,等着她醒来。中途不止一遍的怀疑过,他们是不是也在骗他……
花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脆弱不少,她甚至觉得衣料摩擦她皮肤很痛。
难不成变成个豌豆公主了?
她玩笑般地想着。
相星晖轻轻抱住她:“师姐要是再敢这样,我就……”
花菱:“你就怎样?”
相星晖想了个自己觉得最狠的:“我就把师姐关起来,哪儿也不许去。”
哦哟,一觉醒来,小白犬黑化了。
花菱笑着说:“行行行,都依你。”
相星晖听她满不在乎地语气,心中有些生闷气,手下稍稍用了点力。
花菱轻轻“嘶”了一声。
“有点疼……”
相星晖连忙放开她,花菱一边忍着痛,一边扯下左肩的衣服。
一片白皙的肌肤中出现了一大片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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