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给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那名队员立刻几步跨过去把瘫在地上的贺茹拎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差点被这女人连累丢了性命,宋榕说话语气生硬了几分,“送回房间去。”
目送贺茹远去,江染不忘再次提醒她:“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哦。”
……
大雪纷扬,朔风凛凛,江染拢紧外套,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别墅门口。
“为什么不告诉七哥?”苏沁翘着二郎腿坐在檐下嗑瓜子,“你要是告诉七哥,七哥肯定会替你出头。”
“我可以解决的事,没必要麻烦他。”
“解决?”苏沁摇摇头,“只是吓唬吓唬,没点实质性的的教训,说不定她会继续报复你。”
“那就让她来好了。”江染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要是笨到被同一个人算计两次,我觉得死了也是活该。”
“哈哈。”苏沁换了个坐姿,无视凛凛的北风,一双丹凤眼紧盯着江染,“江染,对敌人仁慈,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知道呀。”江染走上台阶,停在她身边,“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
“什么?”
“我没有对她仁慈。”让她死得太痛快,才是对她的仁慈——贺茹那种人,骄傲、自私、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对她最好的惩罚,就是让她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在心里纠结、憎恨、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她能活着到西岭基地,我想,对她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基地里的普通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到。
不知道那个骄傲又自恋的女人,能不能放下自尊去祈求生路呢?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苏沁挑了挑眉,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她:“奶香味的——昨天收集物资发现快要过期了,就顺手捞了两袋,刚好今天用来打发时间。”
江染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真不要?”
“嗯。”江染嘟囔,“我吃这个上火。”
苏沁:“……真可怜。”
两人在檐下待了几分钟,江染感觉自己的脸颊被风吹得失去了知觉。
她双手捂住脸,含糊道:“苏队,我进去了。”
“说了叫我阿沁就好。”苏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会打牌吗?斗地主会不会?”
“……不会。”
“斗牛?”
“……不会。”
“……跑得快?”
“……我不会打牌。”
苏沁叹了口气:“那我只能找宋榕他们了——你和七哥真般配,七哥对这种年轻人的娱乐活动也一点都不感兴趣。”
江染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疑惑:“为什么叫他七哥?”
“啊,楚垣最开始这么叫的。”苏沁道,“魏雅歌以前总爱叫他司叙哥哥,楚垣听着恶心,就让喊他七哥,我们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魏雅歌?”这名字她有点印象。
异能队第六大队的队长,原本是司叙的忠实追随者,结果在最后的围剿行动中被洛蕊说服,投靠了沈家,成为沈家的主要战力。
不喜欢那女人,苏沁撇撇嘴:“第六队的队长,异能队那些男人们心目中的女王大人,在基地可吃香了——说起来,你到了基地可得小心点,那家伙也是司叙的迷妹。”
江染冷笑:“迷妹么……呵呵。”
那个女人可以说是洛蕊取得胜利的关键——因为是一起从实验室走出来的战友,异能队的其他几人对她没有设防,导致被她各个击破——可以说,司叙手下的大部分战力,都是折在她手里。
不过是利用了同伴对她的信任才取得的胜利,却得到了正派人士的称赞和歌颂——真是虚伪又让人恶心。
“我得不到的男人,其他人也别想得到。”这是魏雅歌选择加入洛蕊一派的原因,乍一听可真是帅气啊,然而当时她看到这里就觉得这女人三观不正。
司叙为人虽算不上正派,但在对待一起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同伴时,他给与了最多的保护和纵容。
那个女人,在实验室和末世初期受司叙保护,眼看自己追求无望,就毫不留情地反咬一口,喊着口号把本性里的自私自利推给“爱情”——爱情可不想背这个锅。
看的时候只觉得她三观不正,现在江染却是越想越气。
“她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没听清楚江染小声嘟囔了什么,苏沁拍拍她的肩膀,同情:“总之,你跟在七哥身边,以后的路可就是危机四伏咯。”
“不会的。”江染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司叙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认识这么多天,对司叙,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家伙护短得很,而现在的她,正好是他想护的那一个。
……
司叙不在,江染无所事事,晃悠着回到房间的路上被周笺堵在楼梯口。
“江染。”女生一脸正义凛然,看江染的眼神就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你为什么要欺负茹茹?”
“……”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江染准备绕过她。
“你别走!”周笺拽住她的胳膊,气势汹汹地说道,“你以为你跟着司教授,就可以随随便便欺负同伴?就算是司教授,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