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散打社社团,实验楼的其他社团都申请到了新教室。有的已经搬走,有的下学期再走。
终归是要走的。
毛成鸿觉得这一个教室如一片孤舟,在风雨之中飘摇。
上一回,散打社的同学帮曲艺社的女生搬了教室,这次又有一个女生社团来求助。
黄静晨见状,问:“温社长,这里是不是只剩下我们了?”
温文:“还有两三个没有搬走,大概会撑到学期末。”
毛成鸿没有隐瞒,直接说:“温文提交了新教室的申请,暂时没有回复。另外,格斗社团比较重复,拳击、跆拳道,项目分得散,学校正在考虑要不要合并。”
“合并?”温文也吃惊了。
毛成鸿:“如果是合并,我们自然就会并到别人的社团去了。”
黄静晨:“毛教练,到时候你还当教练吗?”
毛成鸿:“这个说不清楚。总之,现在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小何同学的综合能力非常强,有望在下次比赛中崭露头角。”
何思鹂没有再纠正毛成鸿的叫法,小何同学就小何同学吧。
她在沙袋前练拳头。
温文拎着手靶过来:“小何同学,今天开始你要进入实战内容了。不要光打沙袋,我来当你的对手,顺便分析一下得分的技巧。”
倪燕归拉过陈戎问:“对了,何思鹂为什么因你而来?”
“她和我解释了,因为在军训演习那天,我帮过她。习武的人可能比较讲情义,她说来报恩。”这话不完全对,但又不算撒谎。陈戎说一半,留一半,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倪燕归因为其中的字眼想到了别处,她咬了咬唇:“戎戎,我想去打散打赛。”
社团面临解散,很是棘手。她要是不尽一份力,感觉对不住毛成鸿和温文。毛成鸿的教学水平并不低,只是为人耿直严肃,不如马政能言善道。要说散打社真的排在倒数第一,倪燕归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好的,我尊重你的决定。”陈戎拿了一个袋子,“这是你的玩伴送的两份礼物。原封不动,物归原主。”
倪燕归想赶紧把烫手山芋丢出去,训练完毕,她喊了林修出来,交给了他。
林修视死如归,两指捏过袋子的绳,捏得紧紧的。
倪燕归幸灾乐祸,拱手抱拳:“你保重。”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速战速决。
林修回去宿舍,叮嘱其他三个人:“危险,禁止靠近。”
他关上阳台门,把两个盒子放到地上,拿起剪刀,剪断了第一个盒子的心形结,再用剪刀尖挑起了盒盖。
果然,有东西从里面弹了出来,伴随着声响:“修啊。”
居然是一只仿真鹦鹉。鹦鹉爪子扣在弹簧上,弹簧摇摆,鹦鹉跟着左晃右晃。
林修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机关。
另一个盒子弹出来的是鹦鹉。
第一个盒子的那只,蓝翅,橙色小肚子。后来的这个要花哨一些,翅膀有黑白斑纹,肚子是渐变的绿色。
他捏住一只小鹦鹉,发现尾巴处有一个小开关,他拨下去。
鹦鹉的嘴巴一动一动,发出了语音:“林修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林修:“……”
这把声音很稚嫩,听着不过是三五岁的儿童。这是倪燕归。
林修明白了,他的母亲之前拍摄过他和倪燕归的生活记录。这是把语音安在鹦鹉的发音器,当礼物了。
林修听着小朋友的吵架。
小林修:“你好凶,我不要跟你玩。”Hela
小倪燕归:“不玩就不玩,我要去和罗嘉木排排坐。”
等等——
倪燕归那时候经常和一个男生排排坐,就是小白。但她说小白是陈戎。那这个罗嘉木是谁?对于幼儿园同学的名字,林修完全想不起来。
之后的音频,倪燕归说的人始终是罗嘉木,没有说起其他名字。
林修在脑子里换了一个问法。如果罗嘉木是小白,陈戎是谁?
林修给甘妍丽打了个电话:“妈,是我。”
“知道是你,有来电显示。”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高兴。”以后别送了。
“哎,我还有你和燕归初中的片段。你俩啊,一直都是迷人的小可爱。”
“呵呵。”林修也不废话了,“妈,我听燕归念叨罗嘉木,这人是谁啊?”
“没印象了。”
“那记不记得我们幼儿园班上有叫陈戎的人?”
“哎呀,早忘了。你这小子,燕归再喜欢什么罗嘉木,也是幼儿园的事,你计较这个?”
“没事了,没事了。妈,你早点睡觉。”林修正要挂电话。
甘妍丽突然说:“对了,你们幼儿园不是拍了合照吗?照片背面一一写着名字。”
“合照在哪儿?”
“我收着呢,改天找找。”
“别改天。妈,就现在,拍照片的正面、背面给我。”
甘妍丽却说:“不是想找就能找,翻箱倒柜的工程呐。”
挂了电话,林修问卢炜:“你有关于陈戎的消息吗?”
“没有。但是……”卢炜想了想,“没什么。”
林修查了查课程表。明天他和李筠会在相邻的教室上公共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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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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