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和上司谈恋爱也是励志的一部分?”
怀歆:“???”
等一下!?
她不敢置信地回:“你怎么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郁承不急不缓道:“在澳门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几行,一开始大概是办公室场景,紧接着是一段优美的景物描写,什么茂盛森林和潺潺溪流,曲径通幽。”
怀歆:“……”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太羞耻了!!!
她不活了!她!不!活!了!
怀歆颅内爆炸,兀自挣扎道:“……那个,他们的办公室就是比较靠近自然保护区嘛。”
“宝贝,我三十了。”郁承浅笑着看着她,“你写的都是很好理解的意象。”
“……”
怀歆闭了闭眼,开始有点颤抖了,又听男人意味不明道:“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原来你喜欢在办公室里——”
“啊啊啊你不许再说这个了!”怀歆打断他,彻底炸毛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郁承看上去颇遗憾,温文尔雅道,“那等我回公司以后我们再聊。”
怀歆:“……”
幸亏男人还是知道点分寸的,没有再拿小说的事情逗她,怀歆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郁承道:“我估计还要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等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怀歆抱着双膝哦了声:“那要多久呀?”
“不太好说。”
怀歆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在说什么:“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她知道郁承在香港必定不如北京轻松,迟疑了一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的。”
“嗯,我知道了。”郁承的语气低缓下来,“谢谢宝贝。”
他顿一下,问她:“要睡觉了?”
“嗯。”
郁承好像要说什么,但没有开口,温柔道:“那就睡吧,晚安。做个好梦。”
怀歆看了他一会儿,也软声应:“好,晚安哥哥。”
潘晋岳刚醒的前两天说话还比较吃力,四肢麻木,大概两三天之后就恢复过来,重回集团。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对外也只是宣称静心休养。
潘晋岳并不避讳郁承的陪同,事实上郁承在母公司有挂名,都有权限自由进出,如今底下的人也都知道,这位二公子是真的获得了董事长的倚重。
程铮私下里问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郁承微微一笑,说我只是同父亲下了一盘棋。他问我要不要接管香港这边的公司。我拒绝了。
权势这东西如同砒霜一样,越是送到你手上,越不能要。他再次通过潘晋岳的考验。
港城圈子也不大,一时之间很多人都闻风而来,想和郁承搭上关系。他不卑不亢,权衡各种利弊,步步走得稳妥,滴水不漏。
博源的工作可以远程做,再加之潘晋岳又令他一起处理集团的事情,郁承便一直待在母公司总部。
他们在寸土寸金的中环拥有一整栋商业办公楼,郁承很快熟悉接洽了香港这边的人。潘晋崇、潘隽等在顶层都有自己的个人办公室,虽然他们并不经常出现,但还是打过几回照面。
许琮让郁承把周五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同她一起和谢家的几个长辈吃饭。港城几大家族中,除了付家,再有就是谢家同潘家的关系较好。
这几个世叔世伯都是郁承小时候就见过的,他叫程铮备了一些见面礼,在赴约之前,却是接到了一通意外来电。
那头沉默片刻才说:“二哥,是我。潘睿。”
这是郁承第一次同这个弟弟见面,由程铮安排在私人茶馆。两人面对面坐着,郁承专心致志地沏着茶,也没出声说话。
他不需要询问潘睿来意,因为对方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一切——潘睿知道了裘明帆的暗中举动,所以做出选择。
郁承耐心十足等他开口,好半晌,潘睿才有些难以启齿地低下头,道:“上次……多谢二哥替我解围。”
边缘化和架空实权,被他说得还挺动听。如此看来,至少在表面功夫上,潘睿的投诚态度还是不错的,郁承淡淡笑了笑,并不接话。
潘睿脸色白了白,似乎是咬了咬牙,这才将身侧一个保密文件袋拿出来,抽出一份合同,推到郁承面前。
上面白纸黑字——《远丰旅行股权转让协议书》。
郁承打量几眼,问:“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名下流水最好的公司,总部在北京。”潘睿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为表诚意,我可以将所有股权都转让给二哥。”
这是一家国际旅行社,根据潘睿附上的资料,前几年的经营业绩的确不错,每年都是几十个亿的营收。
郁承面上情绪不显,随手翻了翻那厚厚一沓资质证明文件,兴味问:“这么好的资产,你舍得拱手让人?”
这时候潘睿抬起头来,他盯着郁承看了半晌,才慢慢道:“二哥,我愿赌服输。”
说到底都是商人,以利相交,血缘亲情不值一提,潘睿是识时务的人,他清楚必须要有所牺牲才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
郁承从茶馆出来,司机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他将密封文件袋交给程铮,附过去耳语几句,程铮表情沉着,颔首:“我会让诺顿先生去检查合同条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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