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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门口下了马车,也没排队,程太医径直就领着沈惊春直奔杨大夫那边。
    排着队的人一见立刻伸手就要来拉:“哎?你们怎么回事?”
    “懂点规矩好不好,不知道看病要先排队吗?”
    “到你们了,就直接往里冲?瞧着人模人样的,怎么不干人事?”
    沈惊春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些人是在说自己,知道后面一个大婶伸手拽住了她。
    程太医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拉着沈惊春这大婶的力气还挺大,她用力抽了抽,竟然没将手抽出来,一转头,不仅杨大夫面前这一队人怒视着她,连其他大夫面前的人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程太医懵了一下,才朝周围的人一拱手道:“诸位听我说,我们不是要插队看病……”
    话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不是看病你来什么医馆?”
    “就是,有什么事不能私下里说,还要专门来杏林春找杨大夫。”
    “对啊对啊,来杏林春不看病,你脑子不好啊。”
    沈惊春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要是只有她自己被人说几句也就说了,她不放在心上,但程太医是为了她们家在忙活,张嘴就想骂回去,话没出口,医馆里的掌柜就跑了出来,惊道:“程太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太医院统管全国药房医馆,程太医身为院判,是经常要跟这些医馆打交道的,京城的大小医馆只要备案在册的,几乎都认识这位太医院的二把手,哪怕他今日没有穿官服,但杏林春的掌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程太医这三个字一出来,周围就静了下来,那个拽着沈惊春不放的大神也讪讪的松了手。
    太医院多少医术高超的大夫,人家确实也没必要来杏林春这边看病。
    程太医道:“我来找老杨有点事,你先去忙,不用管我。”
    他虽这么说,但掌柜的还真不敢丢下他自己去忙,殷勤的领着二人到了杨大夫的诊室。
    里面杨大夫正在给人施针,诊室不大,跟现代的诊室有点类似,但却鸦雀无声。
    里面的病人倒不是什么大病,杨大夫也只是扎了三针,很快收了针也没继续叫号,而是先朝程太医打了声招呼,才又看向沈惊春问道:“这位是?”
    程太医道:“这就是之前我与你说过的庆阳府那位找出牛痘的小娘子。”
    沈惊春立刻道:“杨大夫您好,初次见面我叫沈惊春。”
    杨大夫双眼一亮:“沈娘子好,真是久闻大名啊,今日才终于见到真人,你们今天找我是?”
    牛痘对于大周朝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每年死在天花手里的孩子不知凡几,可现在有了这个牛痘,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天花而丧命了。
    别说杨大夫,就是全大周的民众,都无比感激沈惊春这个献上天花的人。
    程太医道:“找你确实有点事,沈娘子的兄长前些年摔到了脑袋,我师兄前段时间给他治过了,但是手上最近有别的事情在忙分身乏术,便介绍到老杨你这里来了,你今天还有多少个病人要看?看完了咱们去瞧瞧?”
    杨大夫保养的还不错,年纪虽然比祁县那位杨大夫的年纪要大,但看上去却比他要年轻些,慕名而来的病患都想排他的号,杏林春考虑到杨大夫自己的身体情况,干脆就限号了,每天只看诊二十名病患。
    这也是沈惊春明明一大早就来了,但外面却已经开始排队的原因。
    杨大夫显然也是认识田大夫的,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行,没问题,只是我今天出门有点晚,这才刚看了第一名病人,恐怕最早也要等到午后才能走了。”
    “这有什么,反正我今日也告假不去上值了,就帮你一起接诊吧,放心不收你诊费。”
    在诊室里待着的学徒已经开始重新出去叫号,一次叫了两名病患进来。
    方才杏林春的掌柜喊程太医是大家都听到的,但是等病患进来之后,杨大夫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遍,今天因为有事,所以请了程太医来帮忙一起看诊。
    杨大夫虽然医术高超,但在病患眼里,能被选进太医院给皇亲贵胄看病的大夫显然更厉害,当即就满脸高兴的坐在了程太医面前。
    一共就二十名病患,也都不是多严重的疑难杂症,午时不到就全看完了,程太医挺高兴,杨大夫也挺高兴。
    二人出了门,沈惊春已经出去买好了酒菜,准备叫杨婶她们早点做了晚饭,留两位大夫下来吃饭再回去。
    杏林春有自己的食堂,饭也是早早就做好了的,几人简单的吃了一顿午饭,沈惊春在杏林春抓了药,几人就直接出了城直奔茶园那边。
    田大夫的信程太医随身带着,后面附着沈惊秋的脉案以及在金林寺的治疗过程,包括用针施药都有详细记录,一路上两位大夫都在研究这个。
    赶车的依旧是程江,是知道沈家宅子的位置的,沈惊春告罪一声,就先一步骑马走了。
    单人骑马要比马车快的多,到家时沈家一行人才刚吃了午饭,沈惊秋正要跟着沈志清等人上山,沈惊春忙喊住了他。
    “哥你先别忙走,我请了程太医和杨大夫来给你治病。”
    沈惊秋一听,背脊一下都停止了,浑身僵硬上下写满了抗拒。
    之前几年虽然也看过很多大夫,但基本没用过针,直到前几天在金林寺,被针扎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尤其是扎在他身上的针不是一根两根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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