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没见过周桐,但陈淮长的这么好看,姜莹莹又说周渭川跟陈淮长的很像,那显然周渭川的长相是没问题的,所以周桐一定会让周渭川的才名传遍整个京城传进皇帝耳中的。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不外乎三座,嘉楼、澄楼、状元楼。
其中状元楼是大家默认的学子聚集地,但凡想混出点名声的,多少都会去状元楼露个脸,周渭川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偶尔去状元楼,现在已经放假了,没道理整天窝在家里不出去吧?
了解完周渭川那边的情况,沈惊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松,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打周渭川一顿了。
前面小寒等人关了店门,也回到了后院来了,杨婶不在几个人合力做的饭,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只能说熟了能吃,沈惊春面无表情的就着辣椒酱吃了一碗饭就溜了。
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在一起,她是真的忙的跟个陀螺一样。
京城不愧是整个大周朝最繁华的地方,城里的主干道基本都是石板路,路两边的宅子商铺也都挂着灯笼,半夜出行也不至于两眼摸黑。
沈惊春骑着马出了门,直奔程家。
如今顶顶要紧的事情就是给她哥治病,这个点想必程太医也已经下班回家了。
从高桥到惠和坊要走大半个城,明艳的少女策马走在街上,哪怕身上穿的简单,也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出众的气质,一路上不断有人回头看她。
沈惊春老神在在,她回京这件事该的知道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也就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了。
过了澄楼,这边住的就是非富即贵的官宦人家了,没有林立的店铺,喧哗声都少了很多,但比起外面,这边已经先一步有了年味,街道两边已经挂上了红灯楼,在夜风中随风晃动。
程家门口也换上了红灯笼,大门已经关上了。
沈惊春下马敲了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门房一见她就笑道:“沈娘子来了,我们老爷刚没一会还说娘子今天肯定会来呢,小阳快来替沈娘子牵马。”
门房朝里喊了一声,就有个少年小跑着出来接过沈惊春的马牵着往后门进去。
她进了门,就有人来请她往后院去。
程家已经吃过饭了,一家子就窝在花厅里打着叶子牌,气氛无比温馨,沈惊春一进门程夫人就道:“惊春来了,快来快来给我帮把手。”
沈惊春虽然没有来过程家几次,但她的名字却是经常从程太医的嘴里说出来,因此整个程家对沈惊春这个名字都是很熟的,再加上她为人爽利,上次来还送了不少新奇的东西,家里的小辈们也都很喜欢她。
程夫人这么一喊,沈惊春就连连摆手:“夫人可别难为我,我哪会这个啊,您要是叫我给您侍弄侍弄花草我是绝无二话的。”
程夫人笑道:“不会也没关系,你来给我摸牌,我教你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和的很。
除了程家的大公子今天在太医院值夜班不在,其余人几乎都在,双方相互问候了一遍,沈惊春就走到了程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行,那我就试试今天的手气怎么样。不过咱先说好了,输了算我的,赢了是夫人的。”
“行。”程夫人应了一声,伸手在沈惊春手上摸了摸,见她双手带着暖意才继续道:“不过你也别这么外道了,我听老程说了,他是比你爹娘年纪大些,你就叫我一声伯母吧。”
沈惊春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伯母,哄的程夫人笑容满面,她家大儿媳和闺女也在一边打趣。
也不知是沈惊春手气确实好,还是程夫人的牌技高超,二人就没输过,打完好几圈只有程夫人一直在赢。
没多大会,有丫鬟过来说家里小公子睡醒了正在找程少夫人大家这才散了。
桌上的叶子牌被收了干净,又有丫鬟重新上了茶点上来。
“程江把事情都给我说了,我师兄的信我也看过了,太医院那边我告了明天的假,跟你一起去找老杨,你放心吧,我师兄既然说了惊秋没事,那他这病就肯定能治好的。”
田大夫几次提到程太医这个师弟都是直呼起名,显得两人关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但偏偏程太医话里话外对这个师兄都很尊敬,对他的医术也无比推崇。
沈惊春相信田大夫说的话不假,但就是有点不放心。
一来是怕治疗期间有人会来捣乱,二来是怕沈惊秋治好了病只是平山村的沈惊秋,而不是现代那个为她送了命的大哥。
“我家欠了伯父您良多,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伯父千万不要客气才好,我在那块爵田附近又买了一块山地,打算弄个小茶园,伯父以后的茶叶我包了。”
程太医笑道:“那感情好,我可就厚着脸皮答应了啊。”
……
从程家出来,已经亥时过半,沈惊春也没再到处逛,直接回了自家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吃了饭又往程家赶。
京城地方大,杏林春内城外城各开了一家店,杨大夫医术高超,一般都在内城那边坐堂,沈惊春先到了程家跟程太医汇合了才往杏林春去了。
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想无病无灾的过个好年,医馆的人也比平日里多,是个头疼脑热的就来看大夫。
门外的队伍排出去很长,尤其是杨大夫在杏林春就相当于现代的专家,想排他号的人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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