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赞许的看他一眼道:“这位兄弟问的好,那么我就这个问题再说几点。”
“如果真的愿意来店里上班,大家一派祥和其乐融融亲如手足是最好的,假如做不到这一点,我希望你们可以把争斗放在明面上来,提高自己的的技艺,而不是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害店里的同事们,这一点也会写在契书里,如果被我发现谁偷偷摸摸的给别人绊子,面临的就是赔付违约金走人的下场。”
沈惊春也很不想制定这种霸王条款,但古代的人可比现代的人难搞多了,学成之后转头他人的一抓一把,如果不事先将所有东西都说好,到时候真出了事会很难办。
那问话的青年一听,立刻道:“我愿意签契书,什么时候可以来上工?”
其他几名木匠听了沈惊春前面说的那些条件倒是有些迟疑。
条件就是这些条件光明正大的摆在这,来不来全看个人意愿,沈惊春也没急着催他们做出决定,只朝那青年道:“明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想来的后天巳时前到店,时间也不早了,诸位都回去想想清楚,希望后天早上还能见到诸位。”
那青年朝沈惊春一抱拳,率先走了出去,其余几名木匠一瞧,也神色讪讪的跟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虎年快乐,虎虎生风发大财
第105章
等人一走, 一边已经等待多时的冬至就走了上来。
聊了这么会外面的小雪已经变成了洋洋洒洒的大雪,天色已经昏沉的快要看不清路了,沈惊春叫大寒几人关了门, 就径直和冬至回了后面院子。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悄悄跟着那个周公子。”冬至跟在沈惊春半步的地方一道往里走:“国子监一旬一休, 基本上每日早上从南通巷那边出发去国子监,路上会在大相国寺附近吃个早饭,一整天都在国子监待着, 散学后直接回家, 偶尔会在晚间在状元楼那边跟其他学子聚会。”
对于周渭川这个人, 冬至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他很自律,好像极为适应这种看似枯燥的生活,冬至跟了他这么多天, 发现他每天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间几乎没有变化, 早餐也是,每天都在同一家路边摊吃一碗豆花一笼小笼包。
沈惊春皱了皱眉:“你跟了他这么多天, 有没有见到他去见徐长宁?”
冬至道:“没有, 倒是徐小姐身边的婢女给周公子送过几次东西。”
冬至顿了顿, 迟疑道:“还要跟吗?娘子叫我跟着他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沈惊春冷笑一声道:“当然是打他一顿。”
杀人是不可能的, 这犯法, 她们家现在好不容易开始走上坡路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周渭川就断送自家前程。
但是这个狗东西在国子监的时候那么针对陈淮她是不能忍, 也不想忍, 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 套麻袋打他一顿泄泄愤, 还是能做到的。
冬至沉默。
这段日子跟着周渭川也花了不少钱, 他是没想到沈惊春的想法仅仅是打他一顿。
沈惊春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花了这么多时间,结果最后就是打他一顿, 有点失望?”
冬至一抬眼,眼神在沈惊春面上一扫,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没说话。
“周家在京城的根基虽然不算深打,但周桐毕竟也是个三品官,周渭川如果被套了麻袋,明明对方可以把他打死打伤,结果最后他发现自己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这是一个警告?”冬至开口说道:“这是别人对他的警告,这次还只是点皮肉伤,下次可就不是了。”
周渭川跟陈淮不同。
陈淮才来京城,跟他有过矛盾的人屈指可数,如果出了什么事,很轻易的就能排查出是谁动的手。
但周渭川不同,他从小生活在京城,京城这些官员中,又不全是一个派系,他被打了根本不知道是谁打的他,谁叫周桐在朝堂上的对头那么多。
沈惊春道:“警不警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沈惊春顿了顿,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她看来,如果周渭川因为被打的事情惶惶不可终日,然后影响了会试的成绩,那是最好的,即使不会影响到他会试,那么起码在考试之前,这顿打也能让他稍微收敛一点,别想着整天找这个麻烦找那个麻烦。
冬至应了声是。
“不过因为京中这几日一直下雪,国子监原本是定在正月二十才放假的,现在已经跟其他的学堂一样,十五就开始不上课了。”
冬至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沈惊春她们早几天回来,还是能打到周渭川的,现在都已经放假了,周渭川还会不会出来都说不定。
“没事,你这几天再辛苦一下,继续盯,总能找到机会的。”
周桐是个不折手段也要往上爬的人,周渭川或许在读书上确实很有天分,但如果没有他这个当爹的在后面做推手,周渭川怎么也不能这么年轻就名满京城,要知道京城这个地方,别的东西不多,历届的三甲那是多的数不清,内阁那些老大人,随便拉个出来,哪个不是他们那届的风云人物?
且科举考试虽然是糊名且誊录,但最终的殿试的前十名的名次却是由皇帝来定,这个名次不仅仅是按照学问高低来定,还有相貌名声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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