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曾想,好景不长,这长子的嫡妻虽然身份显贵,但久久生不出孩子,故而就嫉妒长子怀了身孕的美妾,而长子又护着这美妾,所以后宅闹的不可开交。
张老爷一看,顿时摇头叹气,说修身齐家,长子连齐家都做不到,又何谈有能力接过他张家的家业。
纯贵妃说的口干舌燥,把一盏茶水喝完,示意身后的宫女再给她上一杯时,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这样,长子的继承权就此被张老爷给剥夺了。”
令嫔好奇道:“纯贵妃娘娘,臣妾有个疑问,既然嫡妻膝下并无子嗣,那嫡妻设计毁了长子,于她而言又有何好处呢?”
纯贵妃隐晦的瞥了一眼皇后,意有所指道:“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嫉妒心太重了。”
柳清菡露出气愤的表情:“那嫡妻就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吗?”
“谁说没有?”纯贵妃淡薄一笑:“当然有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嫡妻如此捧杀长子,张老爷并未看出什么,可三姨娘长在后宅,便是当时未曾看出嫡妻的好心,事后为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最终,三姨娘与嫡妻同归于尽了。”
话落,殿内顿时一阵惊呼,纷纷低语,说三姨娘何苦如此。
纯贵妃睨了她们一眼,微微一笑:“说不值得的各位妹妹,你们没有做过母亲,自然不知道为母则刚,三姨娘身为母亲,只生了长子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嫡妻给毁了,心中自然怨恨,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便是做出再过分的事情,本宫以为,也可以理解。”
她扭过头,面向皇后,浅浅点头:“皇后娘娘,您说,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科一考过啦
第116章
请安散去,柳清菡与纯贵妃率先出了翊坤宫,踏出翊坤宫的门槛儿时,柳清菡朝后望了一眼,扭头笑对着纯贵妃:“姐姐今儿的故事讲得好极了,想必皇后娘娘很是喜欢,没瞧见皇后娘娘久久都不能回神么?”
她也着实没想到,纯贵妃竟然如此不管不顾,就这么硬是和皇后杠上了。
纯贵妃自嘲的笑了:“本宫倒宁愿这个故事一点儿都不好,这样本宫昨儿个也不至于睡不着了。”
看清楚了那张纸上写的内容,知道了自己是如何被皇后当成傻子一般忽悠时,她要是还能睡的着,那得多没心没肺。
思绪刚落,纯贵妃瞟了柳清菡一眼:“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本宫讲得好,那怎么不见妹妹有多喜欢?”
她讲的故事,嫔妃们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好奇和探讨,唯独淑贵妃神色淡淡,除了问她的那个问题,仿佛没在她心中激起多大的水花似得。
说话间,方才还略有些阴沉的天,顿时飘起了小雪,一枚雪花落在地上就化作了水滴不见踪影。
柳清菡拢了拢身上的狐狸毛大氅,忧愁的叹了声:“姐姐不知道,我这身子近来重了不少,每日夜里都睡不好,白日恨不得多睡一会儿,又哪里会对这种勾心斗角的故事感兴趣呢,心思重可是不利于养胎的。有琢磨这东西的功夫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养好身子,这样对腹中的龙胎也是有好处的。”
微微的风吹动了纯贵妃大氅的边角,仿佛夏日里艳丽的蝴蝶,轻轻飞舞,纯贵妃勾了勾涂了艳丽唇脂的嘴角:“还是妹妹看的明白,只有自己和孩子好了,那才是真的好。”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因为她的虚荣和好胜心,给了皇后可乘之机,令她和永璋的母子关系跌至冰点,以往永璋孝顺,几乎每三日都会来咸福宫给她请安,可自从她逼着永璋打了黄氏的第一个孩子,又逼着永璋给博尔济吉特氏身为嫡福晋的体面后,永璋就极少再往咸福宫去,就是偶尔去了,也坐不了一刻钟就走。
现在,永璋更是被皇上关在府里,就连昨日太后过六十大寿,皇上都不曾开口把永璋放出来。
柳清菡见纯贵妃再次陷入沉思,故意清咳了两声,把纯贵妃的心思拉回来后,状似好奇道:“对了,昨儿个姐姐拿走的那张纸上,可是写了什么东西?我瞧着姐姐的面色不大好。”
纯贵妃脸色微变,很快就遮掩了过去,换成了一副气愤的神色:“哪里有什么东西,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不提也罢。”
说罢,纯贵妃摆了摆手,仰头看了眼天上下的飘飘扬扬的雪花,抬手抚鬓行了平礼:“时候不早了,妹妹身子重,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不然待会儿路面湿滑,可是不大好走的。”
回了永寿宫,柳清菡躺在炕上,把手肘抵在炕桌上,用手支着脑袋,唇边轻笑不止。
紫罗仔细的伺候完她,见柳清菡高兴,她不免也有了几分笑意:“您今儿个心情很好?”
“自然。”柳清菡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红桔,笑道:“只要皇后不痛快了,本宫就高兴。”
不过皇后脸色虽然不好,但纯贵妃做的这么点儿,也只是能让皇后心虚个几天,至于能不能起什么旁的作用,她瞧着怕是不易。
紫罗捂着嘴笑:“您这话可是大不敬了,不过只要您高兴,奴婢就高兴。只是娘娘,纯贵妃若是对上皇后,怕是丝毫胜算都没有,奴婢不信纯贵妃不知道,可她既然知道,今日又为何这般挑衅皇后呢?”
柳清菡睨了紫罗一眼:“隔山打虎,虚张声势罢了。纯贵妃聪明着呢,她这一招儿本就没想着有多大效果,只不过是想膈应皇后,若本宫没猜错,纯贵妃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了,至于真的要对皇后做什么,眼下她也不敢,可皇后要是坐不住,主动对纯贵妃做了什么,那才是正中纯贵妃下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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