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让咱们这么干看着?”琦玉一眼刮过去,看的谷翠心里也不舒服。
夜晚的长春宫只寝殿里点着几盏烛光,床头的牡丹花幽幽的散发出幽香,浅浅的钻入人的体内。
谷翠有些没好气:“我也担心娘娘,可除此之外,咱们还能做些什么?你我都看得出来娘娘这是心病,就算太医来了,诊出了结果,也必定会让人大做文章的。”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皇后这一病,就病的起不来身了,哪怕是嘉妃的禁足已经解了许久,皇后依旧虚弱的躺在床上养病。
而在这段日子里,皇后与高贵妃卧病在床,嘉妃禁足,纯妃有孕,柔嫔也仿佛因为流言一事失了宠,极少被皇上宠幸。
与之相反的,便是去年入宫的几个嫔妃,在这一段日子里,风头正盛,尤其是高常在,在接连三日侍寝后,便成了高贵人。
几场雨过后,秋天如约而至。
这日,紫罗难得带着一脸怒气回来,柳清菡看的稀奇,她慢条斯理的理着打络子用的丝线,一边打趣道:“怎么了这是?嘴嘟的都能挂油瓶了。”
紫罗一向不与人结怨,就连红脸的次数都没有,这次却被气成这个样子,也难怪柳清菡好奇。
之卉也跟着道:“你不是去内务府替娘娘拿宣纸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紫罗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开口就是气呼呼的:“娘娘,您是没看见高贵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奴婢去了内务府时,正好遇见高贵人,高贵人一听说奴婢要宣纸,当即也说要,这便罢了,可高贵人欺人太甚,出了内务府,硬是把奴婢手中的宣纸给夺了过去,还说什么您如今失了宠,也用不着这么好的宣纸,只配用最下等的糙纸。”
这话她听了倒是没什么,可高贵人话里话外都在羞辱自家主子,她就没忍住,把刚刚的事情一个秃噜就全说出来了。
“这样啊。”柳清菡嘴角依旧噙着笑,面上不辨喜怒,可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眼底的一丝寒意。
紫罗对柳清菡的反应有些愣怔,她不自觉停了口,怔怔的问:“娘娘,难道您就由着高贵人爬到咱们头上来?”
柳清菡抬头,冷冷反问:“谁说的?”
说完,她又冷笑道:“高贵人得了几天宠爱,就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为了让高贵人再长个记性,是该好好儿教教她做人了。”
自从她成了嫔妃,除了位份比她高的嫔妃能嘲讽她,她就没再受过气,高贵人倒是好胆量,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就敢来招惹她,也是被皇上的宠爱迷昏了头吧。
之卉一听,很是兴奋道:“娘娘,那您要怎么教训高贵人,要不要奴婢把永寿宫的人都带上?”
柳清菡唇角略微抽搐:“本宫又不是去打架,带这么多人做什么?打架是最没脑子的解决方式,文明人,就应该以理服人。”
之卉的兴奋似瞬间被柳清菡浇了一桶冷水,恹恹的应了声:“那咱们要怎么做?”
“如今皇后养病,宫权被皇上交给了娴妃,那咱们自然是要去找娴妃替本宫做主的。”柳清菡才不愿意因为一个高贵人脏了自己的手,平日她都是没理也要辩三分,如今有理,若就这么要她忍气吞声,那也是不能的。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巧也没瞒过娴妃。
娴妃刚听到这事儿时,还有着对高贵人的不屑:“高贵人最近很是风光,宫里奴才的巴结怕是把她脑子也巴结没了。”
静心点头:“这段日子高贵人比柔嫔受宠,可不就张狂了。”
娴妃轻嗤道:“她以为柔嫔是好惹的吗?且看柔嫔侍寝以来顺风顺水,看似受尽磨搓,可到头来,哪件事她不曾受益?”
与柔嫔有关的事,不论是高贵妃,还是皇后,哪一个不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吃了冷遇?皇后病了的这些日子,皇上也只不过去看了一眼罢了,也只有愉嫔,日日不辞辛劳的往长春宫跑了。
娴妃对于柳清菡的评价是高的,静心试探的问:“您是觉得,高贵人不是柔嫔娘娘的对手?”
话音未落,娴妃一个冷冽的眼神便瞟了过去:“你什么时候也会问这种没脑子的话了?别说是一个高贵人,就是十个,也不见得能斗得过柔嫔。”
静心吓得一个哆嗦:“可若是柔嫔有本事,如今又怎么会被高贵人踩在头上?奴婢记得,皇上上次召柔嫔娘娘侍寝,还是十日前了呢。”
“有圣宠,就表示皇上并未忽视柔嫔,虽说柔嫔不如之前得宠,可要是谁真的以为柔嫔失宠了,那才是蠢到家了。”
娴妃说到这儿,又有几分怅然:“若是皇上待本宫,有待柔嫔一半的用心,那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可她心里清楚,她的这个愿望,就是痴人说梦。她既比不得柔嫔年轻,又比不得柔嫔容貌娇美,更是不如柔嫔孤身一人,没有家世,所以皇上才能随心所欲的宠着她,宠着宠着,就上了心。
旁人不知,她却知晓,皇上是不想让柔嫔太过于惹了太后的眼,所以才渐渐地冷落柔嫔,可说到底,皇上也心疼柔嫔,担心他冷落了柔嫔后柔嫔会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欺负,所以才每隔几日就要翻一次柔嫔的牌子,这也是在间接的告诉他们,他没有忘了柔嫔。
静心不妨自己一句话竟引得娴妃怅然若失,忙转移了话题道:“那娘娘,这事儿,咱们管还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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