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正殿那边忽然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声音,比之前要大的多,直把刚睡着的五阿哥给吓的嚎啕大哭。
愉嫔心疼的从奶娘怀里抱过五阿哥,一边哄,一边有些生气:“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贵妃在闹什么幺蛾子,成心让人没个安生。”
话里话外,都是对高贵妃的不满。
绿珠听到这话,早就习以为常了。
愉嫔生了五阿哥,晋了嫔位,按理说也有资格成为一宫主位,可皇上和皇后都没发话让愉嫔迁宫,愉嫔就只能缩在这侧殿里,在高贵妃的手下讨生活,时不时还要遭受高贵妃的眼色,被她立规矩,心中怨气早就遮不住了。
不过,愉嫔再是不满,也只能忍着,等到正殿安静下来,她才能休息。
第二日请安时,眼下便满是青黑,敷了粉也遮不住。
怡嫔和愉嫔不对付,瞧见愉嫔这模样,少不得挤兑几句,直把愉嫔气的脸色发青。
皇后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什么也没说。
等到请安结束后,皇后才悠闲的问起:“昨儿个,钟粹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本宫瞧着高贵妃和愉嫔的脸色都不大好。”
一说起这个,琦玉一脸的兴奋:“奴婢正要跟娘娘说呢,听说昨儿夜里,钟粹宫很是热闹,贵妃发了好大一通火,吓得五阿哥啼哭不止,所以愉嫔脸色才不好,至于贵妃,当时只有贴身伺候贵妃的几个宫女,嘴巴紧的厉害,奴婢也问不到,不过,秋蕊昨儿是被贵妃罚跪了一整晚,早上起来时,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柳清菡进来奉茶,正好将琦玉的话听了个全乎,嘴角的笑容顿时上扬了许多。
皇后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神情惬意:“如此一来,愉嫔岂非对贵妃心生怨念?”
琦玉嘿嘿一笑:“谁说不是呢。”
皇后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待皇上再来长春宫时,记得提醒本宫愉嫔的事儿。”
这个时候,若是她开口让愉嫔搬出钟粹宫,成为一宫主位,想必愉嫔很是心存感激。再加之,往日与贵妃的恩怨,不愁她不是一个好帮手。
柳清菡听了两耳朵后,低眉顺眼的退出去,心情极好。
昨夜钟粹宫的事并未避人耳目,养心殿也很快就得了消息。
乾隆听了,双眉紧蹙,不悦的说了句:“贵妃近日脾气不小。”
吴书来早已经知晓,近些年来因着高贵妃的做派,皇上心中对高贵妃已经存了不满,不过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和高斌的份儿上不曾发作,可若贵妃再这么作死下去,到时候就是老天爷的面子,都不管用了。
好一会儿,乾隆批完了折子,准备起身去长春宫时,忽然吩咐吴书来:“吩咐太医院,给贵妃开一些凝神静气的汤药。”
“嗻。”
凝神静气?这不是摆明了说皇上嫌贵妃吵吗?
吴书来已经可以想象的到,等贵妃知道这汤药的作用,会是怎样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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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的庭院里,教导嬷嬷正在教柳清菡身为嫔妃的规矩,这也是皇后授意的。
既然早晚都是嫔妃,那规矩就不可忽视。
教导嬷嬷特意让柳清菡穿了一双花盆底,在月台上来回的学走路。
柳清菡虽然身子柔韧度比较高,平衡性也很强,但毕竟是第一次穿花盆底,一会儿的功夫就摔了一两次。
好在教导嬷嬷扶的及时,柳清菡倒是没摔在地上。
如此一番下来,柳清菡很快的就掌握了花盆底的诀窍,走起路来稳稳当当的同时,身姿又有弱柳扶风之态,聘聘婷婷,轻盈飘逸,极为好看。
乾隆在月台下看了一会儿,没让人通报,直接踏上了月台,眼中满是赞赏:“学的不错。”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柳清菡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向一旁歪去。
乾隆眼疾手快的将佳人揽在怀里,呵斥了句:“怎么如此不小心?摔到了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宫人早已跪了下去,柳清菡落入一个充满了男性气息的怀抱,她首先做的不是推开乾隆,而是似娇娇的埋怨了一句:“要不是您突然出现,奴婢也不会摔跤。”
乾隆扫了眼周围跪了一地的奴才,眉头微皱,将人给扶稳,然后松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清菡:“这么说,都是朕的错了?”
“奴婢可没这么说。”
说完,她似乎才想起不曾请安,正要蹲下身子,就听乾隆道:“行了,朕也不缺你这一礼,去给朕上茶。”
话落,乾隆越过柳清菡,进了正殿。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正好落在了走到正殿门口迎接乾隆的皇后眼里,皇后见此,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很快又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当做不曾发生一般,迎了乾隆进去。
而柳清菡则是换下了花盆底鞋,穿回了绣花鞋,去了茶房泡茶。
乾隆一进东次间,就脱了鞋双脚盘在炕上。
皇后跟进去,坐在另一边,先笑吟吟的关心了乾隆的生活起居:“天儿渐渐暖和了,可风还大,皇上出来时要多加件衣裳,莫要着了凉。”
“朕知道,吴书来都操着心呢,皇后不必担心。”
乾隆随手捏了个洗的干净的青枣放进嘴里,皇后见状,忙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乾隆一低头,就把枣核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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