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一但他决定去做了,除非中途死了残了,否则绝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因为什么感情问题而动摇他自己的信念,……而且白焰,他是一个对自我感情相当压抑的一个人,这也跟他自己的特殊情况也有关系,他的体质导致了,他很难真的去敞开心胸接受任何一个人。
总之,他就是这么一个想爱爱不起,想活又活不好,表面装成个万人迷,背后却只能和血吞牙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你还觉得他很狂拽酷炫吗??还觉得他很值得迷恋吗??
如果现在你问我,也许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但我只知道,只要我一面对他,一见到他那双带笑的眼睛,一和他打趣逗笑的聊天说话,打心底里就会涌出无限的娇宠和怜爱,即使我心知肚明他是那样的一个男人,也许无法完全的回报我对他的爱,却依然决定对他这样好下去,……我想人类的所谓‘爱的本能’,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老实说,我对于白焰,从头到尾都没抱过太大的希望,却只是由着自己本能的冲动驱使,去做一些连自己都搞不懂的事情,……更改世界线也好,……拥抱也好,接吻也好……,做这些的时候,大脑都没有思考太多,纯粹的感性控制了身体,制造了冲动却愉悦的后果。
……对这一切,白焰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
不过现在再问这个问题,也已经有些晚了,……这当口我坐在那红木做的圆矮凳子上,半趴在红木雕花的老式梳妆镜台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白夜。
……
这当口在血红月光的映照之下,在这荒郊野外的空地上,高高的荒草随着山风一波一波的摇晃,白夜那高帮的登山靴踩在左右摇晃的荒草里,朝我走了几步后又停下,然后他那轻柔的黑发也在风里漂浮着,一会儿盖住了他上半张脸,又很快被风吹开,……然后只见他平静着一张我熟的脸,斜着头,一动不动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都心里发毛了,于是一口气在嘴里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你看啥呢你?”
“啊,是啊,”
然后他语气一点也没有起伏的答道:“在看你的衣服呢,”
“……我的衣服?”
“是啊,衣服,……你穿在外面的衣服为什么这么红?腰上为什么绑着这么多红绳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荒郊野外迷路的,倒像是十八线村里跳大神的,”
“这……”
说的我一时语塞,有点惊讶于他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却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啊,一半一半吧,……你知道,我的记忆并不完整,”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简单的给你说明一下,小何,”
然后嘴里这么说着,这当口白夜就朝我走了过来,隔着梳妆台的镜子站直,然后微微冲我低下头,“我和他,……我和白焰,分别是两个人格,”
“两个人格,其实你可以理解成,一个人的脑子里面,出现了两个互不兼容的记忆主体,……都说一个人的人格,约等于这个人的记忆,而白焰的出现,恰好是因为我在14岁的时候,主动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进行了隔离和遗忘,从而人工‘制造’出来的另一个我自己。”
“记忆……,还能主动进行隔离?”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不解的问道。
“方法当然是有的,只是过程比较麻烦,目前为止还只能用特定的仪器操作,”
然后说着,白夜继续道:“人类通过大脑的神经元细胞来进行记忆的存储,可以这么说,一个人的人格,就藏在这特定的一百多亿个神经元细胞里面,……而所谓‘隐藏’或者‘切断’人格,意思就是指,利用某种特殊的物理或化学手段,阻断这些神经元细胞中的化学递质传递,那么自然,里面的信息无法提取,记忆也就无法表现出来,……10年前,我还住在春山精神病院的地下病房里,就利用过那里的地下秘密研究所里的仪器,给自己做了一个半麻的电休克手术。”
“……春、春山精神病院……!?”
“对,”
说到这,白夜点了点头,“现在回想起那个手术,还是觉得连脑浆里面都痛的厉害,……当时为了在手术过程中保持意识清醒,麻药只打了一半,所以在中途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电流流过大脑皮层每一寸皱褶时的那种被撕裂一样的激痛,整个人也抽搐了起来,……啊,真是痛啊,……,不过在做完以后的刹那间,我的大脑中立刻就变得一片空白,从此就失去了对过去的记忆,也就把‘白夜’,也就是我这个人格彻底封印了起来。”
“啊……,那既然这十年来,你的人格已经被封印了,那又怎么会认识我的呢?”
“答案很简单,虽然我封印了自己,但却没有做绝,而是留下了一个后门程序,”
“……后门程序?”
“对,一个后门,……简单来说,是一个特别的,经过强化的脑回路,一个神经突触连接,”
“……那是什么?”
“白羽烨,是我户口本上的名字,”
然后这时,白夜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突兀的从他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看上去有点皱皱巴巴的名片,边递给我,边介绍道:“不知道白焰有没有给你说过,他名下的资产,有一大半,是在这个白羽烨的名字底下的,尤其是海外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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