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室外帐篷里,心倒是没那么怕了,但毕竟是露天的,半夜从太行山脚下呼啸而来的山风,一整夜都在村子里‘呜呜呜’的打转,直吹的米雪的帐篷不停‘卡拉拉拉’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一样,……纱纱整个人蜷缩在睡袋里头,别说睡觉了,她整个头皮全都炸裂发麻着,浑身都抖得跟筛糠子一样,就怕帐篷砸到自己身上,……直到最后纱纱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又让人焦灼不安的感觉,于是她一把拉开睡袋拉链钻了出来,掀开帐篷帘子就打算去外面透透气,让夜半的冷风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
然后等她刚出帐篷走了没几步,眼前却闪过了一道模糊又鬼鬼祟祟的白影,……那影子看起来又高又壮,应该是个体型比较肥胖的男人,而且奇怪的是,这男人手里似乎还抓着一条布一样的东西,颜色是血红色的,很艳,而且布很长,感觉像是裙子或者袍子一类的东西,那男人拿着那条艳红的长袍子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废弃旧屋子里,……然后这时纱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却依然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跟在那男人后面走到了他进去的屋子旁边,然后在拐角处蹲下,偷偷的守在那里,往门的方向窥视着。
果然,没过多久,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只是让纱纱感到极度恐惧的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人,居然让纱纱分不出那究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只见那‘人’依然是之前进去的肥胖男人的身型,但身上却已经披上了那身血红的长袍,头上甚至还戴上了一顶女人的假发,那假发跟乱麻似的又长又蓬,密密盖住了那人的整张脸,跟穿了身红衣服的贞子似的,……不但这样,这个‘人’的体态都变得跟女人一样了,不管是走路时扭着腰的动作,又或是两只手摆动时翘着兰花指的姿势,都有一种完全有别于男人的妩媚在里头,而这种体态上的差异对于纱纱这样的演员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甚至可以很肯定的说,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根本就是个女人。
一个穿着朱红色长袍的恐怖女人。
……而最恐怖的是,正当纱纱浑身抖着躲在房子的拐角根处,眼看着那恐怖的红衣‘女’人一扭一扭的走远之后,她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以为可以松口气,却没想到当她心事重重的把视线从旁边一挪是,却悚然发现,一把拖把似黑色的长发正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她——!
然后那把浓密的黑发里,突然裂开了个口,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下巴露了出来,咧开嘴巴,朝她露出了个怪异而惊悚的笑来。
第95章
“纱纱的日记写到这里之后,后面的记录就开始变得非常凌乱起来,看上去好像是精神受了什么刺激,然后纱纱的日记念到这,白焰又停了下来,接着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用很快的速度把日记后面的部分通通翻了一遍,然后从他几根修长的手指翻页的间隙中,我顺着手电筒昏黄的光线远远的望过去,隐约的看见,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本日记的后半部分,不再像之前那样,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相反的,它几乎每一页都是空白的,只有在偶尔的几页间,才有一两行看起来极为潦草和凌乱的字迹,可以看的出来,当时纱纱在写它们的时候,心情一定是非常惊恐和焦躁不安的。
“……那后来她又写了什么呢?”
见白焰只顾着闷头翻本子没再说话,于是徐工开口问道。
“有点奇怪,”
顿了顿,然后白焰答道:“这本日记的后半部分写的挺玄幻的,……它上面写道,那天晚上后来,纱纱因为突然看见那么个红衣鬼东西,整个人精神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于是突然间就晕了过去,然后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回到了帐篷的睡袋里,……因为这个变化来的太突然,一开始纱纱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在做梦??但很快有件事改变了她的这个想法。”
“事情出在拍戏的间隙。”
那天醒来之后,剧组人员很快就各就各位,开始投入了封门村第一天的紧张拍摄当中,……然后上午纱纱刚好没戏,于是她就跟其他人一起到空地旁边,一边坐在折叠椅子上背剧本,一边时不时的聊上几句,……然后在聊得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秦峰的八卦,有个人就说,喂,你们注意到没??秦副导啊……,啧啧,他的门牙还有两颗是镶金的假牙,前几天他咧开嘴冲我笑了下,那天刚好太阳很大,哎哟那两颗金牙那个闪的啊,把我眼睛都要亮瞎了,蛤蛤蛤。
讲到这,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哄笑起来,但纱纱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极度震惊的空白,……因为她突然记起来,昨晚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红衣鬼怪,当时它朝自己咧嘴笑的时候,恰好门牙上就镶着两颗金牙……,难道昨晚并不是她在做梦,而是真的看到了那个诡异的红衣人,并且,那个人就是秦峰??
……那问题就来了,一个大活人,又是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大半夜套身古怪的红袍子,还戴个贞子一样的假发,翘着兰花指大半夜在这么个荒凉的鬼村里游荡呢??
一时之间,纱纱的脑子里全都被这些疑问给充斥着,于是不由自主的,她开始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起秦峰来,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探个究竟,却没料到,紧接着诡异的事件紧接着又开始陆续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