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猜想?”
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这当口我走到白焰身边,边一只手悄悄从背后扯了扯他衣服,边出声问他,然后白焰立刻扭头朝我看了眼,而我也抬头,大胆的冲他那双浅灰玻璃珠似的眼睛直视过去,就在我们四目相对了下之后,白焰又很快移开视线,然后抬起头,冲这个大屋二楼扫视了一遍,……我不知道他在这么四顾之后,到底注没注意到那个‘秦峰’已经不见了,只是这当口白焰很短暂的停顿了下,然后很快又恢复,继续如无其事的开口道:“……我的猜想就是,之前我只能推测到这个封门村里 ‘囚水’仪式的过程,也就是朱红衣的死亡传递链,但是现在结合这些旧报纸,还有吴慧芳日记里记载的王樱王奕两姐弟的信息,我猜测在进行‘囚水’仪式之前,实际上还需要进行一个由某些当地‘人’亲自参与的准备工作,……这个工作具体来说,就是那些‘人’离开村子,前往外面的大城市,然后通过种种手段,坑蒙拐骗也好,感情纠葛也罢,总之忽悠到一群人来这个村子,然后再由其中的某个人自愿担任朱红衣,通过自杀他杀或杀人的方式开启朱红衣传递链,这样才能正式开启‘官才-囚水’仪式,而朱红衣的杀戮链一旦被开启,由于这个封门村磁场对人的精神力作用,不残杀到最后一人,朱红的诅咒就不会消失,而仪式也就能自动的按照写好的剧本继续下去了。”
边说着,然后又顿了顿,白焰拿起手里的手电筒,照着墙壁上那些画满血红蛇形图案的报纸,继续道:“就拿跟这个报纸日期吻合的四次外地人进封门村事件来说吧,五年前的那次仪式,是王奕的姐姐王樱直接策划的,吴慧芳的日记里也写到,当时她目睹了王樱那场仪式时,发现里面有个年过四十的眼镜男跟王樱是外遇出轨的情人关系,而王樱能够忽悠那么多人来封门村,最大的助力就是那个眼镜男,……据说他原本是某个很火的自媒体传播公司的记者,那个自媒体专攻现代社会一些猎奇恐怖事件,最早火起来就是因为它的创始人李娜曾经在六年前,独家报道过当时全国流行的传染病——少女病事件,……说来也巧,那个李娜,娜姐刚好我认识,我后来看了吴慧芳的日记才想起来,以前曾经无意中听她提起过,她有个同事突然迷上了从河南乡下来的寡妇女人,不但为了那个女人抛家弃子,还受了那女人的蛊惑,硬是聚集了一群人,要去封门村考察,而那之后就再也没听过那男人的消息了。”
“哎哟,白老板,听你这么一说,这王樱王奕两姐弟真算得上是撩人高手,本事跟你有得一拼蛤,”
白才刚说完,这当口胖坨又开始手舞足蹈的损起他来:“不说这个为了忽悠人去封门村,特地当人小三的王樱,就连她弟弟王奕三年前主导的那次仪式,不也是因为诱拐了个满脑子浪漫爱情的文青吴慧芳才成功的嘛?……我记得乐乐那天晚上说起吴慧芳时提到过,吴慧芳在王家村小饭馆跟王奕再次见面并且发生关系以后,虽然她后来亲眼见到了王奕姐姐王樱主持的仪式,甚至见到了封门村里那些怪异畸形的‘人’,但也不知道后来她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平安无事的离开了王家村,然后以民俗科考的名义聚集了一帮人,再次进入封门村,只不过这次去了就没那么幸运了,吴慧芳彻底失踪以后,才引发了后来一直仰慕她的乐乐进入封门村的行动。”
说完,然后胖坨又顿了顿,一张肥肉横生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精明的神情,他继续道:“……说真的白老板,你不觉得这一连串事情都发生的很凑巧吗?每次有外地人进入封门村,都是封门村里的‘人’策划好,并且有意识的引导过来的,也就是说,每次进入封门村里的那拨人里面,很有可能就有一个封门村里的‘人’混在其中,就好比我们这拨人里面,我没想错的话,那个‘人’就是第一个死掉的乐乐,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半个月前来的剧组那拨人里面,谁又是那个‘它’呢……?”
“……”
胖坨这番话说完以后,这当口在这个穿堂风呼啸的阴沉大屋二楼里,我们几个又一次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当中,……阴冷又泛白的幽蓝雾气这当口就仿佛一个看不清脸的鬼魅,贴着地面,安安静静,影影倬倬,顺着楼梯台阶从一楼慢慢爬到了二楼,而后贴着地面继续朝二层楼高的大屋中弥漫,妖娆的在半空变幻着形状,将我们头顶上不断摇晃的麻绳,还有远处那道一层楼高的围墙,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茫茫昏暗之中。
……刚听完胖坨和白焰的讨论,我脑子里还是一片乱糟糟的懵,正想抬头呼吸一下缓口气,这当口眼前一片灰茫茫的视野里突然‘噗嗤’一下,凭空跳起一朵光亮的,光亮鲜活的红,那是一朵通红的火苗!
这当口只见那突然出现的赤红火苗冒着热气,生机勃勃的在一片雾茫茫的昏暗中使劲晃动,那耀眼的光炽热的简直连人的心口都变得暖和了起来,……说真的,一个人长时间待在这种阴冷不见天日的地方,不但精神高度紧张,连心情都会变得格外压抑,有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实在憋得慌,而这时看到朵明晃晃又暖和的火苗,心情就放松了不少,……于是连想都没想,这当口不由自主的,我立刻往那火苗亮起的地方走过去,但还没走几步,突然大屋上空刮起了阵格外大的阴风,头顶上的麻绳集体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簌簌簌簌’的声音,而后当我撩开眼前凌乱的刘海,再次往那火苗方向看的时候,却惊悚的发现,随着又一声‘噗嗤’的声音,那原本明亮鲜红的火苗,却突然变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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