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佟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点点头：“好的，我想出去透透气。”
    柳芷沅自然不会亲自推她。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让门外的女仆过来把娅佟推出去，然后在花园里楼下的后门散步。有些话确实需要提前跟娅佟说清楚。
    娅佟笑笑，只是此刻垂着的眼眸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在柳芷沅的示意下，女佣推着娅佟乘电梯下楼。
    三人来到花园里住院部大楼后面散步，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天气越来越干燥寒冷。
    地面上，光秃秃的树枝上，路灯上，都有大片白色，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件白大褂。
    就连花园里冬夏常青的松柏树，也都蒙上了一层雪。
    后花园里有三三两两的淘气孩子。即使他们生病，也忍不住下楼来看雪，呼吸新鲜空气。只是他们家人不放心给他们裹了厚厚的棉衣。
    缕缕阳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金黄的光线笼罩着周围，世界感觉有点温暖。
    走了一会儿，娅佟在雪人面前停下了，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它。
    柳芷沅一直在仔细观察娅佟的表情。
    看到她看着雪人，扬起嘴唇，小声问：“怎么了？你很喜欢雪人吗？”
    娅佟看上去很开心，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小时候很喜欢堆雪人。”
    她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忍不住低声说：“小时候，每当下雪，我总是缠着妈妈带我去宋家。到了宋家，我会缠着零哥哥陪我堆雪人。
    零哥哥小时候很酷，起初他不想和我说话，后来我就一直纠缠着。
    我喜欢哭，他不喜欢我哭。勉强同意带我去堆雪人。我懒，就一直喜欢指挥零哥哥。
    起初他不喜欢我指挥。但久而久之，零哥哥就习惯了。再大一点的时候，只要外面有雪，他就会主动带我去堆雪人。”
    “你可能不知道，零哥哥小时候很聪明。有一次我很不开心，因为雪人的鼻子不好看。零哥哥很快去了厨房，找到了一根胡萝卜给雪人装上鼻子，雪人突然就是可爱多了。
    小时候有很多有趣的事。零哥哥的妈妈非常喜欢画画，我也喜欢画画，她还经常教我画。还有姑姑……”
    她说的时候有点激动，小脸上爆发出安详的笑容。回头一看，看到柳芷沅在看她。
    她赶紧低下头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想小时候的事情就很容易激动。”
    柳芷沅轻笑：“没事，激动是正常的。毕竟回忆过去的美好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娅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算了，别提了。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外面的天气真冷。柳芷沅的手有点凉，忍不住在嘴唇上轻轻呵气。
    当她看到娅佟羽绒服的领口开着时，她弯下腰帮她拉上拉链，淡淡地笑了笑。“注意保暖，娅佟妹妹。”
    娅佟轻轻点头微笑。“谢谢嫂子。”
    第285章 不是那么简单
    柳芷沅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雪景，突然，说了句有意义的话，“小佟，你觉得人应该活在回忆里还是活在现实里？”
    娅佟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讶然，有些微微蹙眉,“嫂子，什么意思？”
    柳芷沅抬头看了看女佣，女佣走开了。
    然后，她又看了看娅佟，清脆的声音就像一只百灵鸟在森林里穿梭，
    “没什么特别的，我突然有这样一个问题，想和你谈谈。”
    娅佟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浮现出来，“嗯。我觉得对大多数人来说答案都会是后者。”
    柳芷沅抬起明亮的眼睛，“你呢？小佟，你觉得呢？”
    娅佟又笑了，
    “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我的答案肯定是后者。我觉得人应该活在现实中，回忆曾经是美好的。”
    柳芷沅微微点头，“是的，你和我想的一样。那么，在现在和初恋之间，你觉得男人会选择什么呢？”
    娅佟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嫂子，什么意思？”
    柳芷沅是直爽的人，这里只有两个人，所以她直截了当的说，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的意思是问小佟妹妹你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我老公，所谓的青梅竹马？”
    娅佟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稍微用力，但她没有直接回答，
    “嫂子怎么会用所谓这个词？你不同意我们青梅竹马的说法吗？”
    柳芷沅轻轻抬起嘴唇，
    “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当事人有些不知道。我老公傲慢冷漠，你给了他温暖。他可能把温暖当成了爱。”
    娅佟嘴角突然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冷冷道，
    “嫂子，我还以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呢!我认为你活泼可爱，善良温和，通情达理，这才能给我零哥哥带来幸福。但现在看来，也许我错了。
    你似乎有很多女性身上的通病，就是狭隘和嫉妒。虽然我没结过婚，但我也知道婚姻中最可怕的是你的狭隘和嫉妒。”
    柳芷沅没想到她反过来讨伐她，她也冷冷地勾着嘴唇，
    “这不是我的狭隘和嫉妒。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可能性？”
    娅佟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说的那种可能性。虽然我现在已经完全放下零哥哥了，但我还是不能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毕竟你没有参与过我们的过去，自然不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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