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为官快十年,他在员外郎的位置坐了五个年头,叶成雍都以为这辈子升迁无望了。
户部郎中官职不算大,但职权仅在户部侍郎之下,若是户部侍郎挪位,户部郎中是最有可能顶上空缺的人,所以这是个很有前途的位子。
“真的?”赵氏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合十:“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叶成雍看一眼兴高采烈的妻子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此次升迁与天地佛祖没有半点关系,却与他女婿沈时舟有直接关系。他暗自叹气,自己自视清高不想挂靠高嫁的女儿,结果还是借了女婿的光。
“是不是姑爷……”赵氏也不傻,他父兄虽然都是衙门里的捕快,但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她也知道不少。自家男人早不升晚不升,女儿嫁了将军立马就升迁,任谁都想得出其中的关窍。
“你心里有数便好,切不可得意忘形,给金荷两个招惹事端。”叶成雍就是这样一个有人,即便有女婿帮扶,他也会谨小慎微。
“知道,用不着你教我,好歹我也是金荷的母亲,怎能不知好歹。”赵氏脸上的喜色是掩也掩不住。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夫君高升,她怎能不高兴。
沈时舟“落难”后,她还难过了一段日子,无官无职的闲散公子对夫君的仕途帮扶不上啊。
继女也是个有福的,刚嫁过去就成了将军夫人,以往那些笑话她的人如今也都无话可说了。没有子嗣又怎样,照样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和荣耀,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从宗族里过继一个便好。
赵氏想着等金荷回家来,定要好好谢她。
很快,出嫁的姑娘三日回门,金荷给家人都准备了礼物,叶父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赵氏是一套黄金首饰,妹妹是一盒子珠花等适合小姑娘戴的饰品,文轩也是一套笔砚外加一盒糕点,显然他对吃食的兴趣比对毛笔和砚台的兴趣更大。
“这、这个太贵重了。”赵氏看着精致、镶嵌着宝石的黄金首饰,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却不敢收。他们家得金荷的照顾已经够多了,这再要东西,心里过意不去。
“母亲,不必跟我客气,这两日我整理了下嫁妆,还有太子和景王殿下的添妆,挑拣了几样适合您的首饰,您不要嫌弃才好。”
赵氏穿戴一直很简朴,首饰也没几样,存了好几年的布料还都给她做了衣裳,她心里一直记得。至于继母的那些小心思也都是为了父亲,金荷觉得无伤大雅,也无关紧要。
如今赵氏手里有一间专卖布匹的铺子,倒是不缺好布料,但头上只几根老旧的银钗还是寡淡了些,女人没有不爱美的,让她自己买定是也舍不得。
“哪里会嫌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赵氏眼睛有些红,她娘家家境一般,嫁了夫君也不是高官大户,如今却借了继女的光,家里不但有了店铺,夫君也升官了,今后的日子更有指望。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膳,饭后两人走出叶家,沈时舟牵起她的手,“你这娘家回的着实方便。”两家大门不过数丈距离,抬脚就到。
“近有近的好。”金荷摇摇他,“明日去看母亲吧。”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沈时舟侧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好!”
翌日,马车出城走了一个时辰,又徒步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一处山坳。此地处在半山腰,地势平坦,背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前方几里外有一条数丈宽的河水蜿蜒到远方看不到尽头,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摆好祭品,两人跪在乔婉清的墓前,沈时舟端起酒轻轻洒在地上,“母亲!儿子成家了,今日带媳妇来看您,金荷是很好的人,您泉下有知要祝福儿子。”
“母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寸清,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金荷也将酒洒在地上,心里想着他曾经缺失的,我会慢慢给他补回来。
跪拜后,夫妻俩亲自动手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金荷叫人拎来水,她小心细致地擦拭墓碑。
沈时舟从她手里拿过冰冷的湿布巾,一边擦一边道:“母亲,金荷手脚有点笨,还是儿子来伺候您吧,您可不要嫌弃她。”
“母亲,您可别听他瞎说,他呀毛病多可多着呢……”金荷像是为了不省心的夫君找婆母告状一般,将沈时舟的毛病一一细细。
一阵风吹过,在墓碑前打了个旋涡飘向远方……
祭拜完,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城。沈母所葬之地离庄子不远,两人便打算去庄子住两日。管家知道主子新婚,便叫人将两人的房间布置成了红色。
用过午膳,沈时舟独自带金荷进山。
主子不让跟着,丁兆有些焦急,林婶子笑道:“新婚夫妇想单独相处,你紧跟着算怎么回事,放心,温泉那边安全的很,你林叔进山打猎了,看着呢。”
初冬季节,一天比一天凉,此时泡一泡温泉可是很舒服的。有两个池子,金荷将沈时舟推去另一边,她在四周围了木栅栏的池子里褪去衣衫。
温水浸过带着凉意的肌肤,金荷闭上眼睛舒服的喟叹一声。片刻后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声响,金荷睁开眼就看见沈时舟脱下最后一件里衣,迈进池子。
金荷呆呆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沈时舟有习武之人的紧实身体和流畅线条,胸前也异常的发达,腰腹凸起的块块肌肉叫人想亲手摸一摸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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