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在城外不远,一行人到时还未到午时,祯哥儿和璨璨已是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左以伈先行抱了玹哥儿下马车,楚巽这才上去,夫妻俩分别抱了儿女下来。
庄头早已恭候多时,忙恭敬地迎了众人入内。
让庄头领着元理韫去客院,楚巽熟门熟路地带着妻儿回房,吩咐两位奶嬷嬷在房中照看好一双儿女,夫妻二人在外间坐了,这才得空说话。
元蓁看眼神色平静的夫君,亲自为其倒了杯温水,道:“你怎地还在生气,敢情我的罚是白受了。”
一听元蓁含娇带柔地软声与他说话,楚巽神色就崩不住,他叹口气,接过妻子递来的水,道:“似是每次我们要外出,蓁蓁便会邀了旁人。”
特别是元理韫,他跟着来定然是故意的,一路上,他受了元理韫不少的白眼,两人说话不超过三句。
元蓁眨眨眼,原来他是想只和她及儿女一道。
“咱们会在庄子上宿一夜,大哥明日里还有事,今夜便需得回府。”元蓁柔声承诺道:“下次,我再也不与大哥说起。”
楚巽闻言,黑瞳便是一亮,只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整顿过后,左以伈使了人来邀元蓁在庄子附近走走。
楚巽便道:“蓁蓁去吧,待祯哥儿和璨璨起来,我便去找你。”
来人道是元理韫不会去,左以伈在,楚巽也不好就陪了一同前去。
玹哥儿醒着,左以伈将其交给了奶嬷嬷抱,后头跟着,姑嫂二人手挽手行走在田间小路上,边走边说笑。
闲话了会,左以伈忽地将话题转至了一个元蓁许久未曾听到的人身上。
“妹妹可有听闻,元妊......如今身在何处?”
元蓁颇为疑惑,“嫂嫂怎地忽然提起她?”
别说她,就是楚巽如今也不知晓元妊身在何处。
陆璟颢将她带走后,她便再也未曾听过她的消息。
左以伈闻言,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左右,愈加挽紧了些元蓁,这才细声道:“前几日,二婶照常派了人给元妊送去些吃食衣裳等物,因着前几次都未曾亲眼见着元妊,此次便留了个心眼,哪知却发现,元妊根本没在别院里,早已不知去向。”
元蓁听了,心中快速衡量着该如何说才好。
元妊在被送走后没多久便被陆璟颢秘密带走,自是不在别院。
左以伈又道:“二婶得知消息,很是担心,来求父亲派人出去寻找。”
元蓁就问:“大哥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左以伈面色有些担忧地摇头,“时日尚短,且元妊失踪的时日也知之不详,别院里没有查出蛛丝马迹可继续往下查,是以,你大哥才会让我来问问妹妹,可知晓这其中有何内情。”
实则不是问她,是间接问的楚巽。
转瞬间,元蓁心中便下了决定。
“嫂嫂,我只知元妊身上所怀的秘密威胁到了……一些人,长公主府不欲掺和,二婶那儿,唯有劳烦娘亲和几位嫂嫂多多宽慰。”
长公主府都不敢插手的,也就是说,奉恩公府最好也别不自量力才是。
秘密?威胁到了一些人?
能让长公主府忌讳的,无非就是皇室中人......
左以伈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听到的话,“元妊......那秘密是什么?”
元蓁深深看了眼左以伈,“嫂嫂别问,我也不能说。”
火药之事,不能从她这儿传出去,否则,她便会置了楚巽于危险境地。且奉恩公府怀揣着先知晓了的秘密,万一走漏风声,亦会招来祸端。
左以伈震惊不已,不能说!
“嫂嫂便与大哥说,想了法子将事情圆过去,不要再往下深查了。”
大哥该不会就是为的想找了机会问她此事,这才想着跟了他们来庄子上吧。
也不知楚巽若知晓,会否更懊恼。
左以伈只能点点头应下此事,姑嫂二人只粗略走了一会便各自回了房。
元蓁将谈话与楚巽说了,楚巽听后只随意点了头道:“蓁蓁应对得当,韫兄是聪明人,为了奉恩公府着想,也不应当再查下去,且元妊如今已从族谱中除名,奉恩公府还是莫要再管她的事为宜。”
彭氏舍不得女儿也没法子,不能因着元妊一人而搭上整个奉恩公府。
如是想着,元蓁便安心应下。
果然,稍后用午膳时,左以伈未曾再与元蓁提起过元妊的任何事,元理韫亦然,只与楚巽探讨兵书兵法,没有提及元妊。
待两个孩子睡醒,两位奶嬷嬷给祯哥儿和璨璨喂过奶,一行四人抱着孩子进了后山。
那儿特意请了农户开垦种了不少果树。
璨璨见着于她而言没见过的事物格外开心,楚巽特意挑了个没长成的小桃果给宝贝闺女拿着玩。
玹哥儿很乖巧,坐在父亲怀里自己使力扯了个下来便满足了,抱着不放。
与璨璨和玹哥儿相比,祯哥儿全然不似个只才四个多月的孩子,他只安静窝在元蓁怀里,甚至还打了个小哈欠,没甚兴趣的样子,左以伈在一旁逗他,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扭头。
几个庄子里的妇人跟在四人后头,摘了两篮子的新鲜桃子,众人又往前走了个山头,摘了些山楂和梨子,这才返回庄子。
元蓁只留了一点,其余都让左以伈下晌时带回了奉恩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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