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25页
    先将之放在了一边,他拿起自己的那封,挑开艳红的火漆印,拆开便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信上内容极简单,只是讲述了查案的过程,然后简单说了交给他的证据是什么,因事关重大,请他务必亲手呈到惠安帝御案之上,仅此而已。
    他暂且没动,随手将信给了一旁立着的朱明,朱明会意,寻了火折子给烧了个干净。
    楚巽望向匣中,眸露思量,修长的大手拨了拨,拢共六本账册,分了两边摆放,一边上印有“翟”的字样,一边则是“泰隆”的字样。
    方才从属下口中得知的,再结合元理韫给他的信,他大致知晓近段时日都发生了何事。
    情势似乎比先前预期的要严峻,否则,元理韫不会送这些账册回京,还郑重叮嘱要他亲自交到皇上手中。
    他果断合上匣子盖,吩咐道:“朱明,备马进宫!”
    一旁的朱明看了眼署名奉恩公府的那封信,心中痒痒似的,但也知晓自家将军心中有数,不敢耽误,忙应声去安排。
    进得宫内,惠安帝照常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今次外头守着的是林总管的小徒弟林安,见得楚巽大步流星而来,忙低头行礼,楚巽淡淡点头,问道:“御书房内可有旁人?”
    林安见其面无异色,又见其手中抱着个精致好看的匣子,笑着摇头道:“大将军可是给皇上送什么好物,里头如今并无旁人的,只总管大人陪侍在旁。”楚大将军是连师父林总管都谦和待之的人,林安下意识也敬重起来。
    楚巽便淡笑道:“烦请林公公通传一声,这确是要呈给皇上之物。”
    “大将军何须客气,奴才这便通传。”
    林安笑了笑,略微弯身后退两步便进了去通传,只片刻便出得来恭请楚巽进内。
    惠安帝听闻脚步声,忙里抽闲抬眸看了眼楚巽便又垂首继续手中的批复,口上却笑道:“你不去讨你未来岳父欢心,来朕这儿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别再忽悠着让朕帮你做那丢脸的事。”
    御案旁的林总管闻言忙垂头,肩膀却可疑地微微抖动着。
    这话还得从几日前说起,与奉恩公府的亲事下聘之后紧跟着便是请期,两府定下成亲日期。
    长公主给定了三个日子,楚巽看过后却觉着太晚了些,便特意翻了《择吉通书》自己挑了三个黄道吉日。元蓁是腊月初六的生辰,紧跟着年后正月二十五便有一个宜嫁娶的吉日,但长公主想着待天气暖和点再出嫁也好便给最近的一个吉日定在了四月,中间只隔了三个月罢了,也不是很久,楚巽却不这么想,将最近的一个吉日定在了正月二十五,另两个吉日则是四月十六和六月二十。
    长公主倒是无所谓的,拿着写着三个吉日的红纸便去了奉恩公府,而后便只安心等着答复便好。
    元勊见着这几个吉日后,想也没想便挑了六月二十那日,长公主知晓自个儿子的心思啊,便又商量了两次,元勊意思却很坚决,楚巽在下朝之时也亲自找了一次,元勊却是直接装着没听见大步走了。
    没法子,楚巽就找了惠安帝,惠安帝初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还在奇怪楚巽竟会找他说家常话,说着说着惠安帝就觉着不对劲了,还是林总管附耳悄声禀报了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惠安帝虽是一国皇帝,却也是父亲,虽皇家许是有些不同,但为父的那份心却是一样的,颇能理解元勊的心情,楚巽一见,也不着急,转而说起了蛮夷国当下的内乱,说起西北关不知何时又会再起战端,说起不知何时许是要奔赴战场,与蛮夷殊死拼杀,惠安帝本也担忧叹息,转瞬却明白过来楚巽是在拐着弯说他不知何时又要上战场,可他却还不能早些娶妻,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后,只气恼好笑之余到底还是答应了鲜少有求于自己的亲外甥,而后便宣了元勊进宫,元勊还能怎么着,惠安帝亲自劝说,只得应了,却气得不再搭理楚巽。
    实则大多府上办婚事,皆会选在冬季,因着新娘子要穿着的凤冠霞帔服饰繁复厚重,夏天只怕还未出得闺房,便要大汗淋漓,元勊也不是不懂,但只要想到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只才及笄没几日就要被那满腹皆是坏心思的楚巽娶走,他就满心不舍。
    只惠安帝说得也在理,同是在朝为官,他自然也多少了解战事,况且女儿将要嫁个武将,他自是更加关注,怕不是真的哪日就要再赴西北关,楚巽是长公主府、楚国公府三房唯一的男子嗣,两府结亲,自是结秦晋之好,后代子嗣也极为重要,万一楚巽出事,女儿身边能有个孩子也好。
    这也是这场亲事的弊处之一,只要楚巽上了战场,女儿只怕就要无止尽的忧心焦虑。想着想着,元勊自己便说服了自己,无奈至极,但该气还是气的,依旧不搭理楚巽。
    此事已过去了好几日。
    面对惠安帝的调侃,楚巽已颇为习惯,这已不是惠安帝两三次地笑话他了,笑着笑着便已能自如,只也淡笑道:“公爷只怕一时半刻都不会原谅微臣。”
    惠安帝就笑了,不客气道:“你活该,谁让你这么心急要娶人闺女。”
    楚巽对此只一笑置之,他今日进宫乃是有要事禀报,是以,转瞬便微躬身,肃颜沉声道:“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第150章 雷霆之举
    惠安帝些许意外,手中朱笔顿住,再次望过去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抱着一匣子,便也正色起来,将手中朱笔随手放在了笔洗里,敛起玩笑神色,道:“拿来吧,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