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搜到脚,就差翻那什么了——再说那里面也藏不下支手机吧,竟然没找到半寸手机的影子。高达林迷茫了,阿赞手机哪去了?
盛琰以为俩人配合着在演什么哑剧,看不下去,也跟着上了手,凑过去小声提醒:“不就一只手机吗,交上去得了,没看见老师脸都黑了?”
“不是,阿赞身上没手机啊?”高达林委屈。
“没有?”
盛琰也半天没搜出来,开始脑补,“卧槽,阿赞你不会半路把手机扔了吧?”
盛琰觉得不至于,但他又实在从姜宥脸上找不出半点痕迹,因为姜宥咬死说他根本没带手机入校。
信你就有鬼了!盛琰在心里呸一声,面上却只能配合着兄弟装下去:“啊,老师我想起来了,他真没带手机。”
高达林也迅速反应过来:“对对,他之前玩儿的是我的。”
郭老师快被他们拙劣的演技气笑了。
也不知道提前串一下口供,要不要他带他们看一遍监控记录,数数一共有几只手机啊?
不过他不准备追究下去了,否则接下来铁定没完没了。下节就是他的课,他中午没午休,还准备趁第一节课时间眯一会,计划全被打乱了。
郭老师又继续严肃铁青着脸,批评教育了他们小半节课。
直到把一个个都训得低着头,如同那三月地里蔫巴的小青菜,才满意地大手一挥,放人回教室。
“下不为例,这回就不通报批评了,如果再被抓到……”郭老师留了半句没说,指指盛琰和高达林,“你们两个放学后,来值班室取一下手机。”
“谢谢老师。”盛琰和高达林异口同声,九十度鞠躬。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新手机哟,就这么擦肩而过,泡汤了。
郭老师看在眼里更满意,脸上笑容也更灿烂了。临他们出门前,还多嘴叮嘱一句:“到班上好好听讲!”
盛琰和高达林仍是搞不懂姜宥到底把手机藏到哪儿了,出了值班室也不用遮掩,直接问他:“你手机呢?”
姜宥目光微微下压,看过去,勾了勾唇,“猜。”
“操,说了跟没说一样。”
见问不出实话,高达林转而使起了激将法:“阿赞今天情况不太对啊,你以前什么时候怕过被没收手机?初中的时候,一个星期被没收一只也没见你心疼过……快说,是不是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你和你客户,红绿叠加那个色儿的情趣小视频?”
盛琰听高达林这么说,倒是想到了什么,在一旁笑了笑,不说话。
姜宥无所谓耸耸肩,也笑,“没办法。新的学期,低调做人。还是,”他顿了顿,“你有其他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高达林秒怂。
三人跟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一路斗嘴一路笑,慢慢悠悠朝教学楼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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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裳和江柚早就回了教室。
刘班也在教室里面。之前开班会,占了他一节化学课,正好他今天下午有空,给补回来。
全班同学都怨念地耷拉着脑袋,不想听。都快要放假了,讲什么新课啊,听了也记不住。到头来还是白讲。
有胆子大不怵刘班,正好组内已经发过作业的同学,堂而皇之在桌上摊开卷子写。
有几分故意让刘班看见的味道在,借机来表达对自习课被占的不满。
刘班在讲台上讲得很投入,完全不理会那些个小心思。讲一句就抬抬头,看看得意门生周清许,再满意地继续接着往下讲。
因为老师不停往这边看,作为周清许同桌的云裳不敢偷偷写作业,只好也翻开课本,伪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内心一度后悔为什么今天盛琰没跟周清许换座位,他俩不是经常换座位坐吗——噢对,阿赞他们几个被值班老师拎走了。
刘班今天居然罕见地,也没对这几个空座位发表意见,云裳心叹。
坐在他们后面的江柚,虽然也时不时会被刘班的目光扫射到,但她反常地既没听讲,也没赶作业,而是坐在座位上一直出神。
刚才临走前,姜宥喊住了她。
看起来好像是随意叮嘱了她一句什么,只有她和姜宥知道,其实,他往她手里塞了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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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到现在内心都还很忐忑,手藏在桌洞紧紧攥着手机,心跳如打鼓。
姜宥他怎么敢,他居然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把手机塞给她。到现在江柚都不敢仔细回想当时的交接过程,跟一场梦似的。
奇怪的是,江柚其实并没多害怕,甚至也没有往如果被老师发现她手里拿了只手机,会有什么后果这个方向设想。
她有的只是惶惑和不解。姜宥让她把手机藏起来了,那教导主任那边,他该怎么交代?
江柚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居然在担心他。
讲台上,刘班酣畅淋漓地讲完了非金属及其氧化物中有关□□的一小节,抬头一瞅教室后面挂着的表盘,还空出十五分钟。
今天讲课进度把控得还不错。
刘班很满意地合上课本,单手向身后一背,开始摸下巴浏览他刚才在黑板上留下的板书内容。也不回身向后扫一眼班上,直接喊名字,让人站起回答问题。
“高达林。”
这小子当初在班会上背恶搞版《逍遥游》一战成名,彻底让刘班记住了这么个人,有事没事就爱逮着他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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