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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怎么了,”他皱起眉问。
    “你说呢!”赵婉清瞪着她,“我这还只是永城伯府的少夫人,她倒要成侯爷夫人了,你说我怎么了?”
    “那也碍不着什么啊,你不是就只关心兰修的终身大事么。”
    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
    赵婉清白了他一眼:“西平侯的岳母家好像就在临安,大姐也住那儿,我倒是要写一封信给她。”
    “写什么?”孙彦庭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写沈月华了,好让赵婉仪去告诉西平侯的岳母,这女婿要给她的外孙找后娘了。
    女儿能嫁给西平侯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秦家在当地就是望族,原本秦老爷在京城也做到二品官的,后来因病去世,送回故乡临安安葬,秦老夫人也一并去了,从此定居在临安,再也没有回京城。
    那秦玉琳是秦家的长女,自小便受父母珍爱,如今虽然去世了,可秦老夫人还是极为疼爱贺允宁,所以贺琏才会把贺允宁寄放在秦家。
    也就是这样,贺允宁被万般宠爱,性子越发调皮,贺琏眼瞅着不行,怕他以后难以改掉坏毛病,这才又把他接了回来。
    现在贺琏要娶继室,岂能不通过秦老夫人的首肯?
    赵婉清冷笑起来,就依沈月华的家世,那是断然不可能进入侯门的!
    她当即就去书房,让丫环磨墨。
    提笔写完信后,赵婉清又叫人立刻启程前往临安。
    夏日来临,知了在树枝上“吱吱”的叫,惹得玉珠拿了长竹条去赶,这叫声烦的人睡不好午觉。
    王氏进来,笑道:“这么赶怎么成,我教你,拿些面粉来,用清水狠命的揉一会儿,再把水倒了,只剩下盆低那东西,取一点放在竹条上,再去粘那些知了,逮一个是一个。你捉了装口袋里,等闷死了,再用盐腌一下炸了吃,不知道多美味。”
    玉珠起初听得还有趣,到后面听她讲要把知了吃了,差点就吐出来,捂住嘴往里面逃了。
    王氏叹道:“咋跟月华一个样儿,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爱吃。”
    她抬头看看院子里两棵树,倒是忍不住,自己去厨房找出面粉来,捣鼓了,把知了一个个抓了。
    等到沈月华起床,就见桌上摆着一碟炸得金黄金黄的知了,她便知是王氏做的。
    当时他们家里穷,没有东西吃,特别是肉,王氏那是逮到什么吃什么,别说知了,就是老鼠肉都吃的,要说百无禁忌,那绝对非王氏莫属。
    可是她吃不下去,哪怕天天吃野菜,也绝不会沾一点儿。
    为此,王氏都说了她好几回。
    玉珠站的远远的,她也不敢吃,看到王氏吃,也受不了。
    “快端走,我也不吃。”沈月华道。
    王氏在外头呸了一声:“一个个当自己金枝玉叶呢,你们不吃,我还来吃,正好当早晚饭。”
    沈月华出去漱口,又重新梳了下头发。
    王氏吃完,笑眯眯的跟她道:“我看月茹的事情成不了。”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呢?”
    “今儿我去买菜遇到你大伯母,她以前见到我,满嘴儿都在说月茹,我听都不想听,这次却一句没有提,我还觉得奇怪,就问她了。她也讲不清楚,只说月茹年纪还小,不急,这可不是成不了了么。”王氏哼了一声,“我早就说了,月茹比不上你,她现在才晓得之前错了,叫我啥时候带她去侯府走走呢。”
    沈月华皱起眉:“月茹嫁不嫁好人家,跟咱们没关系,再说了,嫁了好的更好呢,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找不上咱们,不是?现在不成了,你有啥好高兴的?还有侯府,你别到处胡吹八吹的,我怎么老听有人讲呢,可是你说出去的?”
    “我怎么会说。”王氏忙推脱,“还不是上回小侯爷的事情,别人才晓得的,那些人嘴巴都大,见你又是一个人,自然喜欢瞎猜了。”
    “你没说就好,大伯母再提到侯府,你一个也不要答应。”沈月华叮嘱。
    王氏却笑了笑:“其实那侯爷也不错啊,看着吓人,长得倒还是不错。”
    沈月华“啪”的扔了手里的梳子,“还说别人长舌头,娘你也好不了多少,见过人家侯爷一次,就敢说这些了?这种话传出去,你以后还当能见到贺少爷?”
    “不说了,不说了。”王氏连连摆手道,“你也知道我是瞎想,那可是侯爷,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要你这么高攀啊!”
    沈月华看着王氏,除了叹气,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什么高攀,这种词就不该讲出来。
    西平侯多么深情的人,娘子去世多少年了,还是没有再娶,这种想法,旁人根本就不该有。
    反正打死她也不会想到这方面去的。
    珊瑚这时拎了一篮子枇杷进来,笑道:“这可贵,才结出来的,花了二十文钱呢!不过甜倒是甜的很,是白沙枇杷。”
    这是一种品种,个头大又甘美,沈月华叫她拿去厨房洗一洗。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
    “刚才好像出事了,有好些官兵出来,我也凑过去瞧,本当是押了犯人,可却看到一架马车,听人讲,好像是一个王爷要被赶到梧州去了。”
    “还是王爷啊?”王氏啧啧两声,“皇上狠心起来,那也是儿子都不认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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