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人!”
“除了那些邪祟,她还杀了谁?”
“……”
“哦,对了,她杀过你,我确实不满意。”
上清刚松了口气,楚澜衣盯着地上跌落的,被破除禁制的燃灯瓶,忽然遗憾道:“她这次做的确实不对,竟让你趁着不备逃了出来,幸好被我发现。”
要不然,这丫头说不准会被上清重伤,这是最坏的后果,要是上清逃走了,免不了求助仙门,将辛染的身份全部抖出来,真假参半,这孩子可就跳进寒潭炼狱都洗不清了。
楚澜衣叹息一声,发现他握着女孩的手腕,输送过去的灵力并不能缓解她的痛苦。
“速战速决吧。”
楚澜衣松了手,长鞭猛掣,电光火石间,就要抽在上清命魂上,那凌厉的招式不留半分余地,目的竟不是要捆缚他,而是要毁灭他的命魂!
上清终于明白过来,目眦尽裂。
“楚澜衣!你昏了头了!她是魔裔!你竟要护着一个魔?竟为了她残杀仙门同僚?”
楚澜衣冷哼:“谁跟你是同僚?你一个借口闭了死关,说自己要飞升,你一个渡劫期飞什么升?自己计划的什么阴谋你自己心里清楚!”
原剧本中,上清老祖同意邱凭峰将那续命的丹药喂给陆深是有原因的,纵容陆深施展报复计划,也有自己的目的。
只是原剧本中,没有辛染横插一脚,反倒让他得逞。
这一次,楚澜衣可不觉得是辛染在滥杀无辜,至少眼前这个仙风道骨,颇有欺骗性外表的仙门尊者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渡劫期的修士本就不是一步飞升的楚澜衣的对手,更何况这人只剩下命魂,很快就被楚澜衣抽地险些魂飞魄散,被软鞭捆绑住。
“你要护着一个魔头吗?!”上清怒吼。
楚澜衣看都不看他,只将昏迷沉入梦魇的辛染搂进怀中,温柔地替她擦去额头渗出的汗渍。
“她不是什么魔头,她是我徒弟。”
这对师徒举止亲昵,震撼到上清,隐约的猜测仿佛被落实。
“你……你对她也存了那份心思?你爱上了自己徒弟?!好啊好啊,堂堂凌微仙尊,竟做出这种师徒相·奸之事!”
“……”
楚澜衣觉得这话刺耳,对自己徒弟好怎么就一定是爱上了?
他就不能是慈祥又严厉的好父亲吗?
楚澜衣一阵无语,不可能真杀了上清,也不能任由他污言秽语,于是毫不留情地挥出一道灵力,割去上清的舌头。
重伤躺地装死的魇魔蓦地浑身一抖,几乎真晕死过去。
看上清断舌,竟觉自己不存在很久了的舌头隐隐作痛。
这对师徒还真是师徒!
一个个都喜欢割人舌头!
楚澜衣的灵力并不能稳定怀中的女孩,她浑身都在痉挛颤抖。
他看着装死的魇魔,目光冷锐,“你说,她怎么了?”
魇魔见装死无效,又怕楚澜衣发疯折磨他,他张开嘴,露出黑洞洞的喉咙,展示自己早就没了的舌头。
楚澜衣:“……”
楚澜衣:“那就写出来。”
魇魔连滚带爬地越过满目愤恨的上清,狗腿着爬到床榻边,手指蘸着灵力在空中书写。
“主人的魔心禁制有斑裂的迹象,她在强压,但已经快压不住了。”
楚澜衣眉心一抽,“是何原因?”
魇魔惶恐抬头,小心翼翼看了楚澜衣一眼,欲言又止,还是颤着手继续写。
“她……她的心魔执念越来越深,若不解除,魔心是压不住的。”
“心魔执念?”
楚澜衣有些不解。
魇魔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手指颓丧地在空中留下四个字,一闪即逝。
“是仙尊你。”
楚澜衣:“……”
辛染的心魔执念竟是他?
若是在原剧本中,他能理解,辛染对他和仙门的恨意燃到顶点后,因想杀他的执念而斑裂魔心的禁制,后来他们师徒又刀剑相向,那一次对战彻底解除了禁制,完全释放了魔心。
至此,辛染彻底入魔。
故事里的辛染是渴望入魔的,魔心给她带来强大的力量,无畏世间一切。
她现在却……
她想压制这种渴望力量的本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他失望,为了留在他身边?
这个过于情绪化的念头在楚澜衣脑海中生成的时候,他有些恍惚,竟觉得自己过分看重自己了。
楚澜衣想不明白,辛染如今对他没有杀意,为何心魔执念却还是他?
怀中的女孩身体滚烫,脸色惨白,苍白的手紧紧攥着衣摆,甚至扯破,指尖都充血泛红,浑身痉挛不止。
这般难受……
被心魔困顿的这种状况,他输再多灵力都不能替她缓解,为了不暴露辛染身份,他甚至不能喊戚如嫣来诊治。
况且治标不如治本,他决定去她识海中看看,她的心魔执念到底是什么。
将魇魔和捆缚的上清重新收回燃灯瓶中,施加了好几道咒印后,楚澜衣将怀中的女孩搂进怀中,侧躺在床榻上,与她额头相贴。
进入辛染识海。
作者有话说:
上清:终究是错付了……
第69章
修士的识海不尽相同, 识海中的世界与主人的心境有关,并且随着情绪会产生一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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