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闻绍反应过来,另一个工位靠外的员工道:“但是我下午看到阿丢丢跟老板娘去印刷厂了。”
“没回来?”闻绍看了一眼手机,他和江晚柠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早上十点半。
他进去看了一眼,格子间果然没有江晚柠的人影。
“她人呢?”闻绍突然走到江晚柠对面的女孩子旁边,把人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
“闻总?她,她……老板娘去印刷厂了,哦,说从印刷厂出来还要再去趟平城的厂子,您不知道吗?”
闻绍同她道了谢,然后阴着脸出去。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休息室苦等了半个多小时。
估计江晚柠又忙忘了,这已经是常态了。他最近经常被江晚柠忽视,在家里江晚柠都懒得看他一眼,一天到晚抱着电脑。
闻绍边往外走,边拨通了江晚柠的电话。那头嘟嘟了两声就给挂了,然后一条简短的信息弹了过来。
江晚柠:[等会儿。]
闻绍无奈地笑了笑,行吧,等会儿。
他女朋友最近事业心爆棚,他自然是要靠边站的。
开车回了家,闻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阿姨将家里收拾得很整洁。
他满屋子找活儿干,最后回房慢吞吞地剥下了床单被罩丢进洗衣机,然后又手洗了江晚柠新到的两件衬衣。
最后,闻绍实在是无聊,干脆拿了块儿抹布去了阳台,一边擦栏杆一边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以往没有好好儿注意过,这个点儿楼下花园里多得是遛弯的,遛娃的,遛狗的,烟火气十足。
晚上十点半,闻绍终于听到门响的声音。
江晚柠刚一推门进来,闻绍就走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电脑包。
“刚从平城回来?”闻绍捏了捏她的肩膀,问道,“吃饭了没?”
“没吃,下午就吃了一盒临期的八宝粥。”江晚柠累得一步都不想走了,她踢掉了脚上的平底鞋,然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抱我。”
闻绍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来,“去哪儿?换衣服还是卸妆?”
江晚柠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去书房,我发个邮件……”
今天的最后一个工作,发完邮件她就可以休息了。
她和阿丢下午先是与印刷厂老板唇枪舌战,又去了平城那边与人辩论。
江晚柠从不知道,设计图到成品的呈现需要这么多的工序,而且每一个工序都需要人盯。光是下属盯还不行,下属盯完后还得阿丢亲自去看。在这期间会出各种各样的岔子,什么色差问题都算是小问题了。
“下午那个外壳的印花烫金颜色不对,可那个负责人还非跟我们说一模一样,明明是毫不相干!”江晚柠坐在闻绍腿上,气得直打他。
“你放我下来,一会儿把你腿坐麻了。”她打开电脑,调出了设计图样编辑邮件。
“没事儿,你忙你的。”闻绍在后头看着,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有点儿罪恶感,“我是不是给你们的时间太短了?”
看到全公司都在拼命,闻绍觉得于心不忍。
“是有一点,不过也还行。”
收尾阶段忙一点是正常的,今天江晚柠和阿丢算过,按照他们目前的进度,刚刚好可以卡点完成工作。
“不过幸好,快要熬出头了。”
没几天可熬了,她也不能再熬了。
江晚柠的眼袋都要掉到地上去了,这段时间她连认真护肤都做不到,每天都很敷衍地抹一抹就困了。
她从大学开始护肤保养,一直保持着那时候的皮肤状态。
可她如今觉得自己只当了半个月的社畜,就已经老了三岁了,再熬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迅速处理完今天的事情,江晚柠合上电脑,然后靠在闻绍身上,“饿死了,想吃馄饨。”
闻绍将她抱去浴室,“你先洗澡,我去煮。”
“我还没拿衣服。”江晚柠抬腿要出去,被闻绍拦住了。
闻绍弯腰打开柜子,里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江晚柠从里到外要换的干净衣物。他下班回来无聊得很,就把能帮她准备好的东西全都帮她准备好了。
江晚柠回过身去抱住闻绍,嘟囔道:“你怎么这么好?”
闻绍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出去帮江晚柠关上浴室门,去厨房煮馄饨。
江晚柠喜欢吃清汤的,要加鸡蛋丝和紫菜,还要加辣椒油。
闻绍现在摊鸡蛋饼的手艺已经炉火纯青了,他不慌不忙地准备好她喜欢的所有配料,然后掐着时间下锅煮馄饨。
馄饨煮得差不多了,浴室的门也打开了。
很快,身上带着清淡香气和水汽的人钻进了闻绍的怀里。
“头发我自己吹干了。”江晚柠仰着头看他,神色还隐隐地带着些骄傲,仿佛自己吹个头发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江晚柠这几天回家后都累得不想动,所以头发都是闻绍吹的,偶尔卸妆也是他卸,就差逼得他学会使用卷发棒和玉米夹板了。
“嗯,去坐着,马上就好了。”闻绍低头亲了她一口,“先去喝点牛奶。”
江晚柠没动,依旧赖在他怀里,“我明天早上可以晚一个小时走。”
“那正好多睡会儿,明天我送你。”
闻绍将馄饨捞进碗里,舀了一点点汤尝了咸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