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所料,那场大火是导致她产生心理障碍的原因。
但是,是其一。
前面的那些,也是点燃导火索的众多星火。
找到了她产生听力障碍的原因,照顾她的身体状态,今天的催眠治疗就此结束。
陈容叫醒她,然后出去给开一些定神的补品。
治疗室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芒珥从睡梦里挣扎着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他坐在扶手椅的边上,安静的等她醒来。
“醒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虽然深邃,却含着抚慰的情意。
聂凛伸手牵着她把她从扶手椅上拉着坐起来。
苏芒珥揉揉太阳穴,刚刚梦境的内容有些模糊,可自己又觉得现在的思绪清晰至极,声音有些含糊:“我刚刚...好像梦见以前了。”
“嗯,你跟陈医生聊了一会儿。”他哄着,没让她多想那些难过的事儿。
苏芒珥惊讶,“我睡着还能跟陈医生聊起来呀?”
聂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揶揄着:“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能说梦话。”
她悻悻一笑,有些尴尬。
早知道让聂凛出去等了。
...
和陈医生约了下次治疗的时间后,两人开车回了市区。
聂凛带她吃了饭。
催眠状态下人的精神是高度集中的,所以经过那几个小时的催眠,苏芒珥身心都会感觉疲惫。
而且她应该是记得自己梦到的那些事情,从回去的路上到吃完饭回家,一直处于闷闷不乐有些蔫的状态。
他能察觉到。
两人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在治疗室,她闭眼颤着唇瓣说的那些潜意识里最真诚的话语。
【妈妈恨聂家人,聂家所有人...她马上要出来了,她会伤害他,不可以。】
【她好像想扎死我...她会掐死我。】
【他给我剥了芒果...他不能再和我有接触,我怕她要报复聂家人去伤害他。】
【然后...我就伤害了他。】
他难以想象,她在那种环境下是如何度过那段日子的。
那么娇气,那么胆小的她,每天都忍受着身边人发狂的折磨,每天都担惊受怕着。
如果他那时候知道,能不能改变什么。
至少,不让她受那么多委屈。
他能么。
那时候的他,能保护她么。
“苏芒珥。”聂凛眼底暗沉,轻声开口。
苏芒珥将注视着电梯上升数字的目光转向他,不知所云:“嗯?”
他问:“你今天不高兴么?”
叮——
电梯抵达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眉宇间有些疲意,莞尔,语气里却有些逃避:“没有啊,还好。”
说完率先出了电梯,苏芒珥在门锁处录入指纹,打开门进屋。
身后的人缄默着跟在她后面。
在房门应声关上的时候,苏芒珥抬手想去开灯,却被他一手攥住。
她心口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被拽着面对他。
家里一盏灯都没有开着,整个家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开关亮着微弱的光。
却不足以她看清他的脸庞。
漆黑的环境下让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苏芒珥后退两步,被他圈在玄关和门板中间这一块狭小的区域。
面前人逼近,他的呼吸似乎有些混重不清。
她抬头,惶急道:“你怎么了?”
他压抑住心里阴鸷的情绪,放缓语气,与她近距离耳语:“今天你梦见的事情,我都听见了。”
苏芒珥听到他的声音,原本的恐惧逐渐被悸动和紧张代替,耳尖被他的气息喷热,思绪理不清:“哦,听,听见了...”
他再度凑近,语气缱绻又含情,拖腔带调地用声音磨她:“我知道了,你为什么泼我水,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扔我的芒果。”
过去悲伤的心事被他温柔地拆穿。
她脸颊更烫了,他又靠近,自己被逼到角落,脚后跟被后面的杂物箱碍到,差点站不稳只得拽住面前人的胳膊。
“我...”她启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苏芒珥。”他喜欢叫她的名字,伸手在她后腰揽住,将已经躲无可躲的人圈住,慵懒的语调像是揶揄又像是动情:“你是不是在以前,就特别喜欢我了?”
眼底忽然用上热意,她鼻头一酸,又别扭又羞臊,下意识只顾着摇头否认。
他抬手,抚摸在她耳后,用尽最后的耐心:“你追我,你得做我喜欢的事儿,懂么?”
苏芒珥抬头,望着他近在咫尺,发着微光的眼睛,喃喃道:“你喜欢什么...”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剩下的言语和呼吸,尽数被他攫去。
原本在她耳后抚摸的手移到她的脖颈处,逼迫着她抬头,他俯首便封上了她的唇。
苏芒珥使劲扯住他肩胛处的衣服,惊地闭上了眼。
聂凛的亲吻有些粗鲁,呼吸厚重又错乱,席卷着再也控制不住的情深。
他在她的下唇瓣啃咬了两下,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软唇,攻城略池又纠缠不休。
在他逐渐放缓的辗转中,苏芒珥皱起的眉头逐渐放平,专属于他的清冽味道充满着自己的气息,面颊的肌肤相贴相蹭,点燃了两人身上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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