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渐暖,衣裳越换越薄,江燕如为了这次去参加谢思韵的生辰专门打扮了一番。
一想到这次会再会金陵城里的千金小姐们,她就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与她们格格不入。
所幸能出现在她衣橱里的都是最精致、时兴的衣裙,她就是盲选也不会出错,不过考虑到今天的主角是谢思韵,她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在选配衣裳和首饰上。
既不能太过抢眼,也不能落了萧恕‘妹妹’的名头。
这可能是她头一回正式出现在各位小姐面前,初印象不能太差,要不然等以后她要嫁给萧恕,兴许还会被人拿出来说道。
萧恕垂下眼,看见她这件月白色葡花蝶纹对襟襦裙,窄袖、束腰大摆裙都是规规矩矩的样式,唯独在圆领口的胸前有两枚扣起来的莲花扣,被她丰.盈处撑起的弧度,让那两枚银白的扣锁看起来有些危险。
她头上仅戴着两枚银制的发梳,形如芍药的花梳下还有着两排银色的流苏,她一动脑袋,那两排流苏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晃动了起来。
百岁趴在她胸上,爪子还用力踩了几下,仿佛踩在绵软的雪地里一样凹陷,最后它还伸出一只前爪去勾那摇晃的流苏。
萧恕不发一言,倏然就提起猫的后颈。
百岁的爪子还在往前勾着,忽然间就失去了眼前的目标,茫然地被悬提在了空中。
“嗷呜——喵!”
“百岁!”江燕如顿时心疼伸手,想要回自己的猫,“你提它做什么?”
萧恕提着百岁在手里晃动了几下,忽然问起一个从没有关注的问题:“这猫,公的母的?”
江燕如一愣,信誓旦旦回道:“百岁这么可爱,肯定是只母猫!”
再说了就是公的母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它只是只猫啊!
萧恕没把猫还她,反手就扔另一侧矮桌上。
百岁气得直弓背,连尾巴尖尖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像一个愤怒的毛线球,对着萧恕一顿‘咆哮’。
“你干嘛突然拿百岁撒气嘛!”
江燕如声音软软糯糯,其实她并没有生多大气,因为知道萧恕就这个脾气,间歇性的就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萧恕把手放上刚刚百岁踩过的地方,揉了起来。
“……我的。”
江燕如没防着他忽然出手,脸孔唰得一下全红了。
才想起用手挡住自己,但是她哪是萧恕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两枚莲花扣也统统报废,弹掉在了地上,滴溜儿滚出老远。
百岁眼睛一亮,顿时从矮桌上一个飞扑过去,叼在了口里,它得意洋洋地回头,以为此举必然会惹来两人的瞩目,谁知道桌子上的两个人都没有那个闲心了。
它最喜欢踩的那个软绵绵的地方正被那个凶巴巴的男人肆意含.咬在口里不说,他还抬起眼来‘耀武扬威’地瞪了它一眼。
百岁气呼呼又喵呜了一声。
人干事?!
不过两个人真的是在干事……
虽然百岁小猫咪并不能理解,但是它觉得小主人似乎还挺喜欢的。
江燕如满脸嫣红仰在桌面上,正是情.迷意乱、云娇雨怯的时候忽然感觉腿上一热。
她倏然脑子清醒,抬手抵住萧恕的脑袋。
“我、我还要出门的!”想起自己时间所剩无几,江燕如急得眼泪都冒了出来,“你把我衣服扯坏了!我选了一个时辰的衣服呜呜呜呜……”
她千挑万选,权衡好坏,搭配了鞋子首饰后才选定的衣裳。
如今被萧恕这样一折腾,完全不能再穿着见人了。
对于姑娘家来说,可是巨大的打击。
萧恕没想到江燕如反应这么大,一时间也再不能下口。
江燕如扒拉着胸襟前的衣服,因为是对襟的样式,如今没有了扣锁,只能挡个七八分,影影绰绰还能从她指缝间看见那点玉脂白。
“我忘记了。”
萧恕蹙了一下眉,头一次对江燕如有了类似辩解的话语。
虽然这语气与道歉大相径庭,可是也让江燕如收起了抽泣,睁开了眼。
她没听错吧?
萧恕居然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萧恕抿着唇,手指在她裙底一阵摸索,帮她把绸裤重新提了回去,用裙摆盖好,不到几息的时间就飞快地掩饰了自己的过错。
最后就是江燕如捂着的胸口,衣襟的扣锁已经被百岁玩得不见踪迹,更何况,萧恕又不会女红,不可能捏着根绣花针现场给她缝补起来。
江燕如挣扎了下,要从书桌上下来。
眼下只能再回去随便选一件穿上,要不然时间真的赶不上。
萧恕按住她,没让她动。
“别动。”
然后拨了一下她的手指,“松开手。”
江燕如本来还想嘟囔几声,但是看萧恕的眼睛微眯,大有她再慢一步,他会直接自己上手的意思。
想起两人悬殊的力气,江燕如悻悻松开手。
两片衣襟没了束缚就松了开,露出里面藕色的兜衣,和大片雪肤。
萧恕伸手在自己后脑摸了下,抽到发带的一端一拽,长发散了下来,弱化了他锋利的气质,让精致的眉目更显俊昳。
他用珊瑚珠穿过两个扣锁留下的小口,左右匀了一下长短后,才慢悠悠拉紧。
江燕如低下头,看见被‘修补’好的对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