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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城人对于西狄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江燕如耳濡目染之下也会带有同样的情绪。
    保护同族不受外族欺辱,本就是人之常情。
    “成谦!你快来。”江燕如顾不得摊主端上来的热面,急于去解救大周人。
    她没想到这些西狄人竟然胆子如此大,不但潜伏进了大周的国都金陵,还敢当街逞凶,殴打大周人。
    成谦也看见巷子尾发生的事,长刀出鞘,不等江燕如吩咐,他几个健步冲过去,先用刀背挡住那高大蛮族横踢来的一脚,然后用腿一扫的他独支的腿。
    可那异族人生得十分强壮,那腿杆也跟小树桩一样牢牢扎在地里,成谦这一腿没能撼动他,反而把自己的薄弱暴露出来。
    江燕如不禁失声大喊:“成谦小心!”
    “住手。”
    就在那异族男人一掌准备拍向成谦天灵盖之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腔调奇特的男音。
    不过他说得倒是大周话,所以江燕如知道他是来阻止的。
    江燕如转头望去,跨过杯盏零碎的地面,走来了一位年轻的男人,他和这个异族大汉一样有着卷曲的黑棕色头发,只不过他头上戴着更多金子做的头帘环片,仿佛带着一顶华盖缓缓走了出来。
    看他的穿着打扮,明显比那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要尊贵,显示他才是主人的身份。
    “原谅我们,美丽的姑娘,是我的下人毛手毛脚,破坏了如此良夜。”他走过来,手搭在肩膀上深深朝着她弯腰行了一礼。
    听见他居然口里说着流畅的大周话,江燕如不由奇道:“你居然会我们的话?”
    “当然。”那异族男人挑了挑眉,目光流离在她身上,像是端详着一只美味的羔羊。
    这个目光让江燕如十分不舒服,她后退了一步,成谦就挡在了她面前。
    江燕如躲在成谦身后,加之觉得萧恕过不了多久就会找来,她底气也足,就大声道:“你们何故在我们金陵城攻击我们大周人,你可知这里可是大周的王城。”
    “当然知道,姑娘。”他起身站在亮光之下,微微一笑。
    江燕如这才注意到这个男子深目勾鼻,长相英朗,异色的眼眸更添加了一分邪气。
    不过在江燕如眼里,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
    “不过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江燕如觉得他像是在强词夺理,不由拧起秀眉,“为何?”
    “姑娘请看他们祭奠的人是谁?”
    他用脚踢过来一块木片。
    原本应还有一块底座,做成灵牌的样式,因为刚刚被那粗莽的汉子掀翻了桌子,在地上又被踩踏,才变成了只有一块简易牌子。
    江燕如低头一看,上面朱红的字迹被不知名的脏东西污了几块,可还能辨别出柱、大将、昙王等字样。
    连起来应该就是柱国大将军昙王。
    江燕如是知道这个人的,当初那十位悍将里最出名的就是这位大周的异姓王,昙王。
    如今这西狄人会对他的灵位拳打脚踢也不足为奇,因为他是强敌,曾经多次抵抗了西狄的入侵。
    “我看清了,那又如何!”
    成谦侧头对江燕如低声提醒道:“姑娘谨言,昙王如今在大周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江燕如从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些,因为在蜀城大家都很敬佩这位昙王。
    西狄男子用脚踩住那灵牌,叉腰道:“没错,听闻这位昙王现在已经是大周的罪人了,连后代都不配拥有姓名,所以你们这些人居然胆敢偷偷在这里祭奠,要是让你们皇帝老子知道了,肯定要把你们都抓起来吊死。”
    “小人、小人们不敢,求壮士高抬贵手啊!”几个大周人居然对着这位西狄人开始跪地求饶。
    显然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忌讳。
    江燕如气恼了,“别跪他们,他们才是坏人,我爹爹说过,昙王是好人,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为我们大周抵御了西狄的入侵,保护了成千上万的百姓不受战火残害,你们祭他怎么会有错!”
    江燕如又对那西狄人怒瞪:“你们才要跪地呢!这里还是我们大周的领土!”
    “如月神一样美丽的姑娘却拥有着不匹配的爆脾气。”西狄男人对于江燕如的愤怒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他咧嘴一笑,“真的犹如长着尖刺的荆棘花……可惜可惜。”
    “呵,不可惜,我还嫌她的刺不够长,没能让图勒王子退避三舍。”
    萧恕手扶着腰间的长刀带着数名宣云卫的将士,大步走进窄巷。
    江燕如犹见了救星一样扑到他身边,“哥哥……”
    成谦连忙低头拱手:“统领。”
    图勒王子耸了耸肩膀,有点意外道:“原来是你呀。”
    “哥哥你认识他?”江燕如抱着萧恕的手,气恼道:“他居然诋毁我们大周的英雄……”
    “姑娘可是错怪了在下,说诋毁就有些过分了吧?”图勒王子摊开手,“毕竟通敌叛国,被贵国皇帝处以极刑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明明不是……”
    在蜀城可不是这样说的。
    大家都知道昙王是最不可能通敌叛国,他才是那个最恨西狄的人啊!
    萧恕用手环住她的细腰,“不用和他说话。”
    江燕如委屈地闭上嘴。
    “图勒王子虽然贵为使臣,不在驿馆好好待着,翻院墙出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王子对此有何解释?”萧恕漫不经心地一问,却把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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