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还是担心在韩家也对韩皇后失望后, 韩皇后又逐渐失去了君心。
韩皇后终于抬了下眼,只是眼睫下的眼神依然是空洞的,像是水中映月,虚无地光华。
“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这已经韩皇后说第二次了,翠珠不由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打量镜子里韩皇后的神色。
“娘娘是打算做什么?”
韩皇后眸光慢慢凝在镜上,看着自己须臾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从镜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封信。
信封上墨迹新鲜,笔迹端庄,印着她的私印并非皇后的凤戳。
“等过两天进了初城,你找个机会把信送出去,是给外祖父的信,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看见了。”
“娘娘!”翠珠心里一咯噔,“您这是要做什么?”
在金陵城里,信件并不那么容易往外送,尤其是宫里的人,即使皇后的信件也是需要层层审查,以防十几年前宫妃与重臣里应外合,通敌叛国的旧祸重现。
皇后选择在这个时候往外送信,这就说明这封信她不想被皇帝知道。
韩皇后的外祖父是在大周有很高名望,甚至能配享太庙的王太师。
即便现在的王老太师已经悬车致仕,可他的学生门生依然遍布朝廷,他本人对大周也更是拥有举足轻重的声望。
就连韩皇后的生母当时也可说下嫁国公府,可见王家女就是天之骄女,韩皇后曾经也是那么骄肆无忧。
翠珠伴随她一起长大,比谁都了解这一切的变化都起源于那一场‘一见钟情’。
韩皇后抬起玉指,轻轻描摹在映在镜子里的那双眉眼上,淡声对自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重新选一次罢了。”
昏暗之中江燕如睁眼瞎一般,完全无法预料萧恕的动作。
等她感到自己脖子被手扣住的时候,已经落入了危险的境地。
视线受限,可其他四感就变得更加敏锐了。
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像是在耳边放大了数倍,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就连他身上的旃檀香也像是化成了箭簇,无孔不入,霸道又强烈地铺天盖地袭来。
很快江燕如就意识到萧恕要做什么恶行,马上就喊了起来:“我、我我要在上!”
萧恕动作一滞,似乎对她的这个反应也感到难以理解,他勾起她脑后散落下来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这个时候,你还敢讨价还价?”
“那你放了我?”江燕如马上开始顺坡下驴。
萧恕嗤笑一声,不可退让:“是你先来的……”
他的嗓音越压越低,危险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贴向她的脖颈。
“那我要在上面!”江燕如在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里大声道。
知道自己没法逃离却还要顽强地选一个体面的‘死’法。
“不行。”萧恕无情拒绝。
“呜呜呜……”
江燕如马上把自己扭成了麻花,一点也不配合,别说萧恕想动她的衣带了,就是在黑暗中想分清哪里是腿哪里是胳膊都不是那么容易。
她能在一刻钟变换出各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萧恕是早就发现江燕如的筋骨特别软,所以她能凹出各种姿势也不足为奇,但是也没有想到她还能滑成泥鳅。
江燕如和萧恕谈崩了上下问题,就很愤怒。
“你现在又没病!”
“嗯,马上就病了。”
萧恕虽然口里这么说,下手却依然果断,活像在激流里抓鱼一样,几次之下最终还是握住了江燕如的鱼尾。
江燕如感到萧恕的指腹在她脖子上划过,感觉下一刻就想要扼住她的呼吸。
她感觉呼进的空气都变得烧灼,喉咙干得要冒火了,就好像是干涸的河床又被烈日暴晒了七天七夜。
她紧张得忘记了呼吸,感受到有气息在她脖颈盘桓,像是春天吹来一阵带着潮气的热风。
她微侧过脑袋,动脉处就被狗(行吧它不是人)轻咬一口。(动脉在脖子)
江燕如不能自控地瑟瑟发抖,“别用牙……”
就像是猎狗捕猎一只兔子,专喜欢挑着命脉的地方下手,这是出于狗的本能,要把猎物制服。
就比如喜欢叼住兔子的后脖颈,扒拉住兔子的腿脚,让它没法动弹。
江燕如每次被狗咬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小命随时要没了,无法遏制会感到害怕和屈服,不但抖得厉害,还会全身都缩起来。
想到那种让人胆颤的感觉,江燕如不想再被咬住后颈,她马上一个扭身,迎着他的方向拉住他单薄的衣襟。
蚕丝的料子单薄如翼,丝滑如水,也不经拉拽。
一声就在江燕如莽撞的动作下裂开了条大缝。
萧恕的心跳明显变得更加急促了,气愤和恼怒让他的体温逐渐攀升。
犹如火山复苏前的气温飙升,迸溅的火星忽明忽暗,像是即将要熔烧一切的危险逐渐逼近。
江燕如却没察觉危机就要临头,她像是冬天抱着火炉一样舒服。
萧恕一刻不动,她就浑然忘我地像是在自己的主场一样肆无忌惮。
“你找……”
威胁的声音刚被萧恕挤出来,江燕如马上反客为主,用唇欺上,堵住他的声音。
不让那讨厌的声音破坏她胜利的气氛。
萧恕的唇柔软,毫无攻击性,就像一片易碎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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